手一抖,浓稠的咖啡液体倏地泼洒到莫莉的白色长裙。
她下意识地伸出左手去挡自己的裙子,可惜白色裙摆已经溅上点点污渍。
目睹她缩回的左手,阮糖的眸光闪了闪。
她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令人生疑。
明明刚才莫莉一直用右手拿杯子,但人在紧张状态下会做出最本能的反应。
她是习惯用左手的。
但在他们面前,却假装自己惯用右手。
那么问题来了,她为什么要掩藏自己是个左撇子的事实?
周淮煦将纸巾递给莫莉,说了声不好意思。
他的语气满含歉意,但仔细看,他的眼神清清冷冷,无波无澜。
只不过,阮糖没有瞧见周淮煦的神情。
她眉目沉沉,见朱超望向自己,两人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个眼神。
朱超也瞧出莫莉有些不对劲。
莫莉垂下头,低声道:“容我去换件衣服。”
“好的。”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阮糖和朱超站起身,往四周查探。
须臾,阮糖见周淮煦一眨不眨地望向某处,微微出神。
“你在看什么?”
她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内心咯噔一跳。
养了吧
别墅客厅的走廊上,雪白的墙壁挂着一副油画。
画风靡艳绮丽,栩栩如生。
阮糖走到周淮煦的身边,并肩望向面前的画,黛眉轻拧。
“这幅画……画的是哈姆雷特和奥菲利亚分手的场景。”
“原来阮队对画也有研究。”
彼时莫莉换好衣服,踱步走了过来,朝阮糖笑笑。
“我很喜欢这个画家,他的画总有一种浪漫的悲剧色彩。”
阮糖眉心轻挑,心说巧了。
刚才他们在章骏家时也看见这位英国画家但丁·加百利·罗塞蒂的画。
他的另一幅画作就挂在客厅沙发墙上的正中央,宣示着主人对它的喜爱。
章骏和莫莉都从事话剧行业,都喜欢英国画家,也都热爱西方古典文化。
而且还是邻居。
许多巧合积聚在一起,也许就不是巧合。
他们在莫莉家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很快就和她告别。
阮糖踏出别墅的铁艺大门,朝朱超低声道:“查查她。”
经过她的观察,莫莉有轻微强迫症。
家里的家具装饰摆放得整整齐齐,陈设极为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