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悯大教堂外不远的街头,看到巴克斯和祁济从教堂内走了出来,路旁拐角处一道身影悄悄向后靠了靠,拽起衣角掏出一枚金属的呼叫器,在衣领的遮挡下小声汇报着。
巴克斯带着祁济走出大门,眼神仿佛不经意间扫了路旁拐角一眼,然后对祁济笑着说道:
“接下来取到公文后,你和我去安全局办理手续,明日一早我们马上前往飞艇驿站,搭乘第一班航班前往棕榈群岛共和国。”
“这么急吗?”
“这里盯上你的宵小之辈可不少。”
“啊?还是你说的军方的人吗?”
“嗯,应该是的。普罗维登斯作为都,正常情况下是不允许军方成建制的部队直接进入,军方的异能者没有特殊情况也不允许常驻。”
“是担心军事政变夺权?”
“嗯,立国之初确立的。所以在普罗维登斯市内,军部只有一个连的士兵驻扎在军部和一些必要的执勤岗位,并且除了文职岗位允许有非战斗向的异能者,武装人员里是不允许配置异能者的,这也是为什么上次噬骨者袭击,需要安全局的异能者配合军部来行动。距离普罗维登斯五十公里处另外有三个营驻扎,以应对都的安全,但是没有总统的命令,军部是无权力调动这三个营的。理论上军部在这里能动用的只有一个连的一百多名士兵。”
巴克斯侧目看了看街角的方向,继续说道:
“但是莱茵建国已有三百余年,有些制度已经慢慢只是流于表面,尤其最近几十年军部都是鹰派人士掌权,莱茵和隔壁的费尔曼又摩擦不断,所以有些人变得越来越不安分了。这次你被卷入噬骨者的事情,我想带你暂时离开莱茵,不排除有些人会给咱们这趟旅途准备些‘惊喜’。”
“噬骨者已经死了,而且我也没从他那里知道什么军事机密,他们怎么就追着我不放?”
“噬骨者偷取的药剂本身是个机密,但是我想这也只是原因之一。他们更感兴趣的,也许是噬骨者的死因。”
“但是我也不知道噬骨者是怎么死的啊!”
“他们觉得你知道就够了。军部这几年借着和费尔曼帝国的摩擦,一直在给扩充军备找借口,而且除了常规军事力量外,在异能甚至封印物这块,做了不少不干净的事。”
“他们想把我抓起来解剖?”
“所以咱们明天一早出,你听我的安排。”
祁济连连点头。
这时斯嘉丽从教堂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办好了?”
“嗯,头儿,公文都拿齐了。”
“走,回安全局。”
祁济这时摸了摸后脑勺问道:
“巴克斯先生,我加入安全局的话,没有异能没有问题吗?”
“你本身就是来自于一场‘异常现象’,又有教廷背书可信任,这件事上没有问题。实际上局长对这件事也是默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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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部特殊研究所门外。
“他们什么意思嘛?急匆匆喊我们来,结果就在院子里看着他们泼了几个小时的圣水浴,看到没事生,就连进去喝杯茶都不让,把我们这样赶出来了。”扛着与身体不成比例的大锤子,脸上一副气鼓鼓表情的正是安全局第一组第十三小队的队长,人送外号‘重锤’的碧拉尔。
“这里毕竟是军部的特殊部门,不希望我们看到里面的军事机密也是情有可原的。”一个白色袍子留着胡子的中年男子平和的回应。
“格兰特队长,他们特意说要喊上你,还要求在这里布置好净化仪式的物品,应该是遇到了需要教廷仪式神术才能应对的事情了吧。”跟在白袍人身后,一名拉着一推车的仪式物品的队员问道。
“嗯,当着我们的面用圣水泼洒身体,而且一直是以四人一组这样不顾效率的形式来,我猜他们大概是遇到了鲜血教派。”白袍的格兰特摩挲着下巴回应。
“为什么?”碧拉尔一副不解的表情。
“泼洒圣水的目的肯定是用来鉴别污染或者伪装,但如果单纯是伪装就没必要让我们布置净化仪式了,而且比起指名我来,不如找几个以战力出众的人。然后就是四人一组的形式,不能过五个人一同行动,有着这样的限制条件,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鲜血教派的血移之术了。”
“哦,原来如此,不过最后白忙活了一场。他们这么急喊我们来,不知道是不是被鲜血教派寄了威胁信?”碧拉尔道。
“从军部对这里看守的严密程度看,一封威胁信可不至于让他们喊我们过来,而且军部也不会怕一封信。鲜血教派的血移之术,很可能已经让他们深刻体验过一轮了,所以才会这么紧张并且具有针对性的求助安全局。”
“啊?也就是邪神信徒真的来过了?那还等什么,最近一段时间那帮老鼠可是没少在普罗维登斯附近活动,咱们回去带人杀回来!”
“哎,你啥时候才能不这么单纯。没看出他们对我们的防备程度吗?既然确认了没有残留污染了,他们怎么会放我们再进去查案?你去了,他们也会对生过的事矢口否认。”
“矢口否认,那他们怎么解释求助安全局,还指名喊你来的事?”
“他们可以说收到了匿名威胁信。”
“这解释谁会信啊?”
“一分钟前你还这样认为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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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普罗维登斯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巴克斯哥哥,祁济哥哥,我去上学啦。你们一路平安啊!记得回来时给我带礼物哦!”梅丽莎额头擦破的地方已经恢复如初,手提着书包打着雨伞准备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