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知道,这件事情将会对自已和瞳瞳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尤其是瞳瞳,他无法想象这段时间瞳瞳是怎么渡过的。
在看守所等待审判的日子,他只能请求赵燕、白飞飞和李海军好好照顾瞳瞳。白飞飞捎信说瞳瞳一直要求来看安铁,但因为瞳瞳是当事人,被拒绝了。
又过了一个月,一个下午,在东北一个小城市的郊区某监狱里,安铁坐在一间小得不能再小的牢房的地上,房间里一股怪味,那是一股发霉的气味和人的排泄物的味道混合的气味,在这里,大小便都得在这个不足10平方米的房间里解决。
牢房的门上有一个一尺见方的窗子,阴冷而又潮湿的牢房里如同冰窖一般,有一个很小的暖气片靠在墙边,用手摸一下根本就没有温度。
安铁梗着脖子,袖着双手,目光呆滞看着门上那个小小的窗子,才几天的时间,安铁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一直在想,周翠兰为什么会带着警察来,她为什么不接受他用钱来解决瞳瞳的问题。
最后,安铁得出的结论是,有人在背后唆使周翠兰,而且,唆使周翠兰的人肯定有一个更大的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毫无疑问,他们的目标就是瞳瞳,而且他们还想要让瞳瞳和安铁彻底地分开。
被押送到这个监狱的时候,除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安铁的身上只有瞳瞳送的那个银锁片,而且,这个银锁片在进来的时候,也被监狱暂时没收代为保管起来。
这些日子,让安铁心急如焚的是,他想让这个对自己的审判早一些结束,让瞳瞳少受一些煎熬,然后,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能让瞳瞳早一点平静下来,同时他希望赵燕、白飞飞、李海军能帮忙早一点让瞳瞳和周翠兰彻底脱离关系。
就在安铁冷得牙齿打颤,但还是梗着脖子咬牙坚持的时候,牢房的门一响,然后管教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安铁,出来,有人探监。”
在探视室里,安铁见到了这段时间他最想见到的人,白飞飞和赵燕,可惜的是李海军没来。安铁知道,白飞飞他们能给他带来瞳瞳的消息。
见到安铁剃着的光头和憔悴的脸,白飞飞和赵燕的眼泪马上就流了下来。
然后,白飞飞默默地从包里拿出一村信,递给安铁说:“这是李海军写给你的。”
安铁接过信,拆开一看,只有寥寥几行字:“兄弟,希望你在监狱里能够看清楚自我,不要太为瞳瞳担心,她有自己的命运和未来,也许,她的未来可能和你的未来联系在一起,但,这之前,等待和坚持意味着一切。”
安铁沉默了一会,有些羞愧不安地看了白飞飞和赵燕一眼,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女人,心里酸楚得说不出话来。沉默了一会,安铁嗫嚅着说:“飞飞,赵燕,对不起!以后,你们要多照顾自已。”
“现在别说这些了。”白飞飞抹了一下眼泪,突然很愤怒地质问着安铁:“你为什么不上诉?为什么这么傻?”
“事实清楚,上诉只是拖时间,改变不了什么。现在这样,是我应该得到的惩罚。”安铁木然地说。
“你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你这样很自私知道吗?”白飞飞有些失控地继续骂道。
“对不起飞飞,这样是最好的结果,只是……瞳瞳的事情还要让你和赵燕多操心。”安铁急于听到瞳瞳的消息。
“安总,公司的事情你放心,等你出来的时候,我一定交给你一个发展壮大的天道公司,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早点出去,我相信你是清白的。”赵燕说。
安铁看着赵燕,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然后黯然道:“让你受累了。瞳瞳的事情最近办得怎么样?周翠兰没有为难她吧?”
安铁太着急了,本来,出了这件事情之后,安铁知道,他最难面对的就是白飞飞和赵燕,但现在看白飞飞和赵燕到现在还没有说出瞳瞳的消息,实在忍不住,于是只有直接开口问。
安铁问完之后,白飞飞和赵燕都沉默着没有出声。
“睡瞳怎么了?”看着白飞飞和赵燕的态度,安铁有点慌了。
“安铁,你先别急,事情是这样。”白飞飞顿了一下,停了下来,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
“到底怎么了?快说啊!”安铁大声道。
“安总,是这样,本来,周翠兰要让瞳瞳跟她走,瞳瞳当然不愿意,周翠兰似乎也没有强迫,你宣判之后的几天里,白姐几乎都是跟瞳瞳一起住在你家里,可是,有一天,白姐姐出去一趟,再回去的时候,发现你们家里好像被人抢劫过一样,东西翻得乱糟糟的,瞳瞳也不见了。这20多天,白姐和我几乎把大连都找了个遍,也没找到,我们也报案了,瞳瞳也不在周翠兰哪里,周翠兰现在也吓得够呛,生怕她会担责任。”
“什么?瞳瞳失踪了?!你们怎么搞的。”安铁情绪失控地站了起来,大声吼道,然后,整个人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坐了下来,两眼呆滞地望着白飞飞和赵燕,有气无力怀着最后一丝希塑问:“瞳瞳的老师那里去问了没有?”
“问过了,也说没见到!”赵燕低着头说。
“有一天我在影楼门口,我在给瞳瞳拍的那张挂在橱窗的照片旁边贴上了寻人启示,那天,我听见一对来拍婚纱的恋人看着那张照片说,她们好像在火车站看见过瞳瞳,我赶紧就去火车站找,可我,我在火车站转了好几天,从来没有看见过瞳瞳的影子。”白飞飞突然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这些日子,白姐找瞳瞳找得都有点……”赵燕说着说着,声音哽咽得都有点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