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辜负他的好意。
这天晚上,我弹出了人生中最好的一次《梦想乐章》,望着荡漾的窗帘,不知为何,我觉得他就在那儿。
“萧老师,老师说我有七分像你了呢。”
“萧老师,我知道你在,干嘛老不理我。”
“需要我烧点纸钱给你吗?”
“不不,纸钱太俗气了,要不我给萧老师扎个纸钢琴……”
“滚!”一声怒吼猛然炸响。
是他来了!
早不来,晚不来,在我想要给他扎个纸钢琴的这一刻,他竟然出现了。
而且还是那么暴躁。
“萧老师……”
“谁是你萧老师!”他打断我,语气带着鬼魂特有的、森森的幽怨。
此时的我脑子有点宕机,以为他不愿收我为徒,不确定地问:“那……直呼其名也不太尊重啊?”
“叫我暴躁鬼就很尊重?”
呃,果然都被听见了。
可你的确是鬼啊,你也的确暴躁啊。
我讪讪:“你一直不出现,我急啊,这不是想把你喊来嘛……”
“你喊我就得来?”
真是好讨厌反问句啊,压迫感太强了。
但一想到这是萧朗,是钢琴届让人崇拜的神,我不由自主退让了。
“我想当面谢谢你嘛,你又不出现,可不是只能烧点啊……扎点啊……”
“心有旁骛,永远不成器。”他哧之以鼻。
又道,“别管我是谁,也不用感谢。好好练琴,达成自己的梦想,让全世界都来聆听你的音乐,触碰你的灵魂,你才是合格的音乐家。”
虽然语气冷冷的,但比起之前的暴躁,我竟听出了一丝语重心长。
在他的暴躁之下,是对我的关心。
所以他不仅是钢琴届的神,也是愿意指点我的、嘴硬心软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