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个采石场,碍着你们啥事嘞?”
“这年头,当官的哪里管老百姓死活?”
……
随后,有更多的人喊叫起来,场面有了失控的趋势。
李二猛马上就站到了前面台子的边缘处,用了最大的嗓门喊:“大伙别乱喊了,这是县里的决定,你们……”
他刚说出这么一句话,也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个矿泉水瓶,“咚”的一下砸在他的头上。
紧接着又是一个水瓶子砸到了李二猛的脸上。
他也是有脾气的人,伸手指向矿泉水瓶飞过来的方向,“二柱子,你啥意思?”
被喊作二柱子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嗓门很大,“李二猛,你就是汉奸,你他妈出卖了大家伙才当上书记的。”
他这一声喊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有不少人都站了起来,有的一脸懵逼,不知道是咋回事,有的指着李二猛就骂开了。
“好你个李二猛,平时瞅着挺老实个人,说吧,你给乡长送了多少礼?”
李二猛站在台子上左右不是,急得满头是汗,说不出话来了。
……
此时,说不出话的还有一位。
县城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内,陈海山已经拍了桌子。
“孟局长,你这是公器私用。”
孟锐成噎了一下,说不出话了。
“孟局长,上一次你去抓李卓,就没有证据,这一次,你更过分了,人家那边还没出事呢,你就先派人去了……”
陈海河这话不假,就在齐洪带着一队人马离开乡政府的同时,县公安这边就抽调了大批警力,差不多有十辆警车,从县城出,直奔云岭村而去。
陈海河在富宁县公安局干了很多年了,自然也有自己的亲信。
就在不久前,他接到了亲信打来的电话,说是已经到了云岭村外,就地休息呢。
目的之一就是要把李卓抓走,这是刑警队有人不小心说出来的。
至于抓人的理由……陈海河是当过多年刑警的人,对人心的险恶有着深刻的体会,他直觉今天的云岭村可能要出大事。
所以,便来找孟锐成了,希望能他这里探听到一些准确的消息。
可不知怎么回事,两人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
陈海山仍在劝说,“孟局,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咱们干脆让弟兄们提前进村吧,就当是演练了……”
孟锐成终于想到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打断了继续跟他理论的陈海山,“陈局长,有人报案了,我能不出警吗?没出事当然是最好了,万一出事了呢?你担得起责任吗?我是县局的一把手,第一个顶缸的就是我,而不是你。
至于提前进村的事情,更不能这样操作了,十辆警车啊,会引起不必要的轰动,再说,刘县长那边……”
刘宝艮很直白地跟他讲过,等着他那边的指示再进一步行动。
陈海河沉默了,孟锐成别的没说对,但有一点他说的是有道理的,在有人报案的情况下,不出警,真要是出了事,第一责任人还真就是孟锐成,而不是他这个副局长。
而且,他最后那半句话是啥意思?刘县长怎么了?
“孟局,我也知道你为难,但是咱们不是还有异地派遣制度吗?你就算是拒绝了县政府那边的报案,也不用担什么责任啊?他们并没有直接指挥我们的权力呀。”
陈海河的语气软下来不少,都有点儿苦口婆心的意思了。
孟锐成直喘粗气,手指着陈海河在地上来回走,最后说道:“老陈,你不懂,这里面很复杂。”
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干吗?我也很为难好不好?
我的眼睛还没治好呢?把李卓抓进来容易,可要是因此得罪了金诚修,该怎么办?
可刘宝艮这个阴险到极致的家伙,竟然拿出当年那个案子来说事,我能不听他的吗?
这些话,孟锐成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