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采女侍寝、又寄了!
当天傍晚,敬事房那边便传来了好消息,皇上翻了齐采女的牌子!
得知此讯,岳望舒只恨不得喝一杯来庆祝!
偏这个时候,小菊捧了一盏杞菊茶,煞风景地道:“等齐采女侍了寝,下一个怎么也该轮到小主您了。”
夜色初降,岳望舒吃着皇后赏赐的杏仁酥,喝着杞菊茶,撸着小小一团的大橘,常乐堂中一片静谧,可岳望舒的念想却越来越污:加油吧齐采女,把病秧子皇帝给我榨干喽!
夜凉如水,晏清殿灯火如昼,打扮得娇妩动人的齐采女袅袅朝皇帝走去。
皇帝晏铮亲手将娉婷见礼的齐氏亲自扶了起来,还未来得及欣赏齐氏那欲拒还迎的娇羞脸蛋,便不由觉得鼻子有些痒——明明风寒早就痊愈了,怎么总是动不动觉得鼻子痒。
晏铮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不合时宜的喷嚏,并露出和煦的微笑,抬手扶着齐氏泛着酡红的脸颊,“霁月今日打扮得倒像个新娘子。”——一袭石榴红对襟小袄,一张脸蛋亦是明艳万千。
齐霁月抬眼望着清俊温雅的皇帝陛下,心下多少有些激动,她羞赧地道:“今晚,的确是嫔妾的新婚之夜。”
晏铮嘴角一翘,便扬声吩咐道:“张寄,立刻去取一双红烛来。”
齐霁月羞涩一笑,千娇百媚盈盈一福,娇声软语道:“多谢皇上。”
那张寄腿脚倒是极为伶俐,不一会儿功夫便取来了一双婴孩手臂般粗硕大红烛,飞快点上,又麻溜退下,那叫一个来无影去无踪。
齐霁月看着那灼烈燃烧的红烛,在看看皇帝身上的大红圆领衣袍,不由道:“嫔妾当真是此生无憾了。”说着,那眼波柔柔的双眸中竟多了几分水意。
晏铮笑容里多了一丝丝温情,“你既这般懂事、识大体,朕日后自不会再教你受委屈。”——先前为了试探岳氏,多少叫齐氏受了些不白冤屈。待到今晚过后,齐氏的位份也可以晋一晋了。
齐霁月听了这话也不禁有些感动,她眼眸脉脉仰头望着皇帝晏铮,软语道:“有皇上这句话,嫔妾便不算委屈。”
晏铮心中甚是满意,便握起齐氏柔软温热的手,便朝寝榻走去。
齐霁月脸一红,心想自己想说的话可还没说完呢!
她胀红着脸急忙道:“皇上,嫔妾痴愚,还想向皇上讨要一物!”
晏铮一愣,莫不是想晋位?晏铮神色瞬间冷静了下来,“你想要什么?”
齐霁月从袖中掏出了一缕秀发,上头用红丝带扎着,这显然是她自己的头发。
齐霁月羞涩地道:“嫔妾虽读书不多,但少时最喜欢《孔雀东南飞》中的一句话: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所以,嫔妾斗胆向皇上讨要一缕头发……”
话说道此处,齐霁月赫然发现皇帝那温润的面庞竟陡然变了!
若齐氏讨封,皇帝晏铮虽然会有些不舒坦,但多半还是会允了,毕竟先前的事儿,的确叫齐氏受了委屈!!
但晏铮万万没料到,齐氏居然敢存有此念!!
一双红烛便也罢了,又不是龙凤花烛,纳妾之夜点上也无不可!
但结发是什么意思,齐氏难道不晓得吗?!
不,她心里清楚得很!!
焦仲卿和刘兰芝是原配夫妻,所以才有“结发同枕席”之言!!
身为妾妃,却想与朕结发?!
齐霁月看着皇帝那冷峻的眼眸,不由心里发憷,她急忙道:“嫔妾绝无觊觎中宫之心,嫔妾只是想跟皇上白头到老。”
晏铮心中怒火陡然升腾而起,“你还敢说你没有觊觎中宫之心?!只有皇后才是朕的结发妻子,也只有她才配与朕白头到老?连荣妃、湘妃都不敢说这样目无尊卑的话,你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