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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1页)

重玄一行本打算翌日离开凌虚派,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冥妖再次出现,他们又无法一走了之了。

姬少殷当夜便传音给师父,将冥妖再现、凌虚掌门孟长亭和右长老身死的消息禀明,请尊长定夺。

夏侯俨问清楚他们和冥妖交手的情形,沉吟道:“告诉宋峰寒,务必对冥妖袭击时在场的所有人仔细排查。”

他顿了顿道:“你们在凌州再多留七日,若是七日内冥妖不再现身,便先回宗门再说。”

姬少殷应是,又问候起师门中各位长辈。

夏侯俨道:“几位长老和你小师叔正好都在这里。”

姬少殷忙向几人请安,又特别问候谢汋:“小师叔赤地之行可顺利?”

谢汋佻达地一笑:“赤地那种穷酸地方哪有凌州好,风沙又大,气候又炎热。”

姬少殷道:“赤地的魔修叛乱无事吧?”

谢汋轻哼了一声:“都是些乌合之众,见东西部州到处有冥妖为祸,这些秋后蚂蚱也开始蠢蠢欲动了。都是不成气候的小打小闹,敲打过一回,想必能消停几日。”

他话锋一转:“你师父偏心,让你们去富庶繁华的好地方,把我派到赤地去吃沙子。”

姬少殷笑道:“若是有小师叔坐镇就好了,我们不至于这么焦头烂额。”

夏侯俨道:“赤地那群妖魔鬼怪个个老奸巨猾,几个初出茅庐的孩子哪里镇得住。”

谢汋道:“你们

对付冥妖没有经验,切勿硬碰硬,打不过便跑吧,横竖是凌虚派自家惹出来的事,也让他们长长教训。”

姬少殷眼中流淌着笑意:“师侄省得。”

或许因为上一世是师徒,他与这小师叔格外亲近,只可惜凌长老算出他们的师徒缘分只有一世,因此他在转生后重归重玄拜了掌门夏侯俨为师,前世的师徒这一世倒成了叔侄。

两人聊了一会儿,谢汋笑道:“先不说了,再聊下去你师父又要怕我抢他徒弟。”

夏侯俨断开传音咒,方才那慈蔼的神情荡然无存,几个长老也沉下脸。

凌长老冷冷道:“那姓宋的胆子不小,敢拿我们重玄弟子做筏子。”

夏侯俨看了眼谢汋:“上回阿汋去凌州,回来便说宋峰寒野心勃勃,不是甘愿久居人下之人。”

谢汋也道:“我看那老东西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过没想到他连冥妖这种东西都敢碰,就不怕沾上身甩不掉?”

章长老皱着眉道:“难怪凌州地界会出现冥妖,原来是有人引狼入室。可怜那些遭了毒手的百姓,真是造孽……”

许长老:“若不是以冥妖为幌子,他怎么能名正言顺地除掉掌门和右长老?”

章长老道:“不过这回凌虚派出事,数他获益最大,恐怕不止我们会怀疑他。难保不会有人拿这事做筏子,趁机向凌州发难。”

凌长老一哂:“这是自然,凌虚派这么大一块肥肉,谁不

想咬一口,不过也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谢汋道:“无论如何,宋峰寒这回拿我们做筏子,总要对我们有个交代,岁贡加一成不为过吧?”

几人眼神都是一亮,九大宗门中,凌虚派或许不是最大,修为功法只能算中下游,可若论财富,绝对是九大宗门之冠。

章长老道:“冥妖为祸,我们几条商路都受了影响,赤地叛乱,五城的岁贡断绝不说,平叛也费了不少钱,好在凌州今年的岁贡快送来了,能解燃眉之急。若能多加一成,来年也好宽裕一些。”

许长老蹙眉:“怎么,已到了这么捉襟见肘的地步了?近来除了赤地叛乱,宗门中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啊?”

章长老有些为难。

夏侯俨捏了捏眉心,疲惫道:“玄季宫的花销不少,都是不起眼的地方,子兰什么都不愿将就,出手又大方,积少成多便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此外,她调养经脉的灵药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章长老无可奈何:“这阵子玄季宫便兴了几次土木。前几日子兰突发奇想要做珠树圃,从东海买了几千斛珍珠,几百株珊瑚,和着黄金和青玉做成几十棵珠树,与几个闺中密友赏玩了两日,也就丢开手了。”

随即他话锋一转:“不过宗门那两条灵石矿脉本就是师妹留下的,子兰是她唯一血脉,这些钱本就是她的,她想怎么花我们也无由置喙。”

提到师妹,他眼中

满是眷恋与沉痛。

在座诸人都知道他曾对郗子兰母亲情根深种,即便心上人与别人结为道侣,生下女儿,又溘然长逝,他依旧不能忘情,对郗子兰更是爱屋及乌,视若掌珠。

凌长老皱着眉道:“我们都心疼子兰这孩子,但这些事也不能一味纵容。改日我同她说说。”

许长老叹了口气道:“阿爻眼下是这种状况,好不容易养大的天狐又废了,子兰心里难受,不免要寻些事情排遣排遣,钱财是小事,不必拿这种事情徒增烦扰。”

她顿了顿道:“我这老太婆吃穿用度都不必太过靡费,也用不着那么多人侍奉,把我仓果宫的用度拨七成给玄季宫吧。”

凌长老叹道:“你也不用做到这种地步。”

许青文道:“小姐当年待我恩重如山,我这条命是她救的。”说着眼眶便红起来。

凌长老皱眉道:“这些陈年旧事,你也不必太过介怀了。”

夏侯俨也道:“许长老节哀,师母若是在天有灵,也不希望见你这样伤怀。”

许青文道:“小姐是最温柔宽厚的,在世时待我也如亲姊妹一般,但我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我永远都是小姐的侍婢。可惜还没来得及还报恩情,小姐已经仙游,如今我也只能虔心侍奉小姐在世唯一的骨肉,只当侍奉小姐了。”

在座这些人都受过郗子兰母亲妘素心或她外祖妘老掌门的深恩,提及她都有些黯然神伤,连谢汋都一

扫眉宇间的轻佻,神情变得沉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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