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这么做,陶琢心想,你不能偷看别人的隐私。
但内心深处翻腾的嫉妒、心酸与难过把陶琢活生生吞噬,它们打败了道德和理智,陶琢最终伸手,慢慢把礼物从纸袋里拿出来。
那一瞬间仿若被雷劈中。
虽然礼物被包装得严严实实,但仅从长度、大小、重量,陶琢一摸就知道。
是一只同款的保温杯。
陶琢没勇气送出去的礼物,大把人争先恐后送到严喻面前。
一整个晚自习陶琢都在神游,上课时完形填空做到哪,下课时就还停留在那题。期间严喻扫了他好几眼他也没有察觉。严喻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下课铃响了,学生们纷纷站起来收拾书包,单宇一边收笔袋一边扭头问:“今天还去小卖部吗陶小琢?”
陶琢摇头:“你先回去吧。”
严喻写完数学最后一道大题,习惯性把用完的草稿纸撕掉,叠好卷子正要起身,忽然听见陶琢说:“严喻,等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严喻挑眉,顿了一刻,又坐下来,安静地等待陶琢。
十五分钟后,宿舍已然关门,所有学生都离开教室了,两人还坐着不动。
严喻先开口,淡淡道:“还说吗?”
陶琢抿嘴,弯腰拿起那个纸袋。
不知为什么,陶琢感觉那一瞬间严喻的眉间微微一松,似乎十分期待这个礼物。
可当陶琢说:“严喻,余沅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是……给你的礼物。”
那点柔和灰飞烟灭,严喻的表情顿时沉下来。
“我不要。”半晌后严喻冷冷拒绝,“拿回去。”
陶琢咽了咽口水:“你不打开来看一下吗,好歹是一份……”
“我说了,我不要。”严喻蓦然打断,“拿,回,去。”
“可你之前不是想要保温杯吗,严喻,”陶琢说,“这是个保温杯。这是你想要的。”
其实陶琢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破绽,那就是他为什么知道那里面是保温杯。
但严喻放过了他,严喻只是说:“我不想要。”
“可你……”
“现在不想要了。”严喻冷漠打断,一字一句道。
“陶琢,”严喻忽然说,“她让你送东西来,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陶琢心一跳,整个胸膛再次被苦涩填满,他心想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是……
下巴忽然被严喻捏住,用力一抬,陶琢吃痛,挣不开,只能被迫仰头看严喻的眼睛。
“看着我,陶琢,”严喻沉声命令道,“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