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自己口中转述的,旁人无从知道细节。
那上辈子绥城那些流言是怎么起来的?
陈默在某些场合见过两次成年后的齐临,他的气质和现在确实不大一样,完全是万花丛中过的那种玩儿咖。不过仔细想想,虽然传得厉害,确实没见他身边带着什么人。
自己就是在流言中深受其害过的人,既然席司宴这么笃定,陈默也就算了。
毕竟比起对齐临或是齐家的了解,席司宴肯定更清楚。
这时候已经是八月中旬了。
暑期过去了一大半。
出这天是个艳阳天,万里无云,从高铁下来坐上大巴,已经临近中午。
车上人不少,有种老旧大巴特有的气味,闻久了头晕。陈默拉开车窗,任由夏日的风倒灌进来,感受摇摇晃晃的车行使在弯曲盘桓的公路上,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轻松感。
从白马县到镇上,路上持续有人上车。
车上的人用方言大声讲着话,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和一线大城市那种氛围完全不同。看着有人提着活鸡,背着背篓,挤得席大少爷无处下脚的感觉,陈默有些想笑。
“你和我换个位置吧。”陈默提议。
席司宴把脚边的鸡笼往过道上挪了挪,说:“不用。”
结果带着鸡的大妈注意到了,开口大声说:“哎,小伙子别介意啊。我这鸡是从城里买的乌鸡,拿回去给我大孙子补身体的。他在县城马上升高中了,暑假还补课,特别辛苦。”
席司宴摇摇头:“没事。”
“看样子你们也是学生吧?这是补完课回家?”
眼见这种这种热情席司宴难以应付,陈默从里边探头,笑笑说:“是,高三的,也是刚补完课。”
“哦哦。”大妈点点头,“那也是太辛苦了。”
说完还暗自嘀咕:“看着还挺像城里来的。”
席司宴瞥了陈默一眼,“人高三的刚高考完,你上哪儿补的课?”
“我要是不这么说,人大妈一路能把你族谱都打听干净。”陈默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她们都比较热情,你本来应该在某个沙滩或者五星级酒店里度假的,是我非提议来这儿。只能你克服一下了。”
席司宴挑眉:“谁说度假一定是在海边和酒店。别想那么多,出行的目的是和你一起,重点不是去哪儿。”
车子走的越远,路边的景物也就越熟悉。
陈默初中三年,高中一年,每个月都会在这条路上往返。
别人眼中他只离开这里一年。
事实上,他离开这个地方已经整整十来年了。
陈默说是要回来看看,其实他脑子里没有任何目的地。毕竟陈家那个老房子不算家,在夫妻俩都坐牢后,里面应该也没有人。
所以到达镇上的第一件事,陈默就拉着席司宴去镇上唯一一家好点的酒店开了房间。
距离这个小镇十公里的地方,有一个白马县比较出名的旅游景点,加上气候宜人,每年夏天来这里避暑的人都不少。陈默本来还怕没有剩余的房间了,前台说运气好,今天一大早刚好有人退房。
标准的双人间。
环境看起来还挺干净。
那会儿是下午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