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有瞬间的凝滞,两个人的目光胶着着,谁也不肯放过谁。
乔鱼儿娇声打圆场:“王爷,算了吧,我不要什么道歉。你和王妃好好的,我便满足了。”
谢临渊脸上表情略有松动,对着宋晚宁冷哼道:“不可理喻。”
精神紧绷的时候不觉得疼,现下突然放松下来,他顿时感到背上的伤口似乎又发作了,估计是刚才抱宋晚宁用力太猛导致开裂。
看他一头冷汗,乔鱼儿大概猜到是什么原因,关切道:“王爷身子还未好,先回去吧,传个太医来瞧瞧。”
宋晚宁这里是主院,自然也是他的屋子。
只是乔鱼儿这么说了,便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只得跟她回去。
太医院院判来得很快,看了一眼他背上的伤口啧啧摇头:“王爷还请顾惜自己的身子,这伤刚结痂,莫要太过用力,伤口反复裂开容易留疤。”
谢临渊从小习武,早已浑身是伤,哪里还会在乎背上有没有疤痕。
可他抬头看见乔鱼儿额头上结的痂,有些心疼,问向太医:“可有什么去疤痕的药膏?”
院判一边给他换药,一边答道:“有倒是有,不过寻常的祛疤药,祛一些小伤疤还可以,像王爷背上这种大块的箭伤怕是不太管用。”
“嗯,那便给她配点吧,务必别让她头上留疤。”
谢临渊扬了扬下巴,指向乔鱼儿。
“是。”太医看了一眼乔鱼儿的伤,忽然灵光一现,“微臣突然想到,陆太医他们家世代行医,倒有个祛疤的秘方。听说无论什么伤痕,都能恢复如初,只是这方子从不外传,王爷不如去问问他?”
谢临渊眼前浮现出陆景之临走前的样子,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无妨,本王也不在意什么疤不疤的。”
说完,便扭过头去。
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乔鱼儿两只手绞紧了手中的帕子,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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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主院里,宋晚宁喝了药,坐在窗前发呆。
梨蕊站在窗外,愤愤不平地说道:“小姐,那边那位一上任就给全府上下赏了半年的月例,独独少了我们院子的。”
那边那位,想必指的是乔鱼儿。
宋晚宁哑然失笑:“这点小事也值得生气?你去我库里取些银子照着她给的发下去便是。”
“不是钱财的事,她明显是在针对您!”梨蕊还是气鼓鼓。
“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随她去吧。”
宋晚宁看向尚且平坦的小腹,沉思起来:寻常孕妇三四个月便会显怀,她的时间所剩无几。
一阵桂花香气从窗外飘进来,竟压过了满屋子的药香。
“小姐,外面的桂花开了。”梨蕊也闻到了。
府里的桂花是宋晚宁嫁进来那年种的,她亲自挑选的品种。寻常金桂九月便开了,这批丹桂却要等到十月中下旬才盛放,开完一茬便入冬了。
她就喜欢这些与众不同的东西。
梨蕊拿了个簸箕就要出门:“小姐,我去摘些桂花来给你做点心可好?”
宋晚宁笑笑:“去吧。”
刚收完一簸箕桂花,晾在院中的石桌上,梨蕊再回来时却是哭哭啼啼:“小姐,他们欺人太甚,要将府里的桂花树全部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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