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官令的事,我已经解释过了。”
“那李将军呢?”她问道,“他言语间的意思,我不信你不懂。”
“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就是不愿说了?李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
“救你的是我!”他突然吼道,“不是李循引,不是向贤,不是别的什么人!是我!”
她被吼得呼吸一窒,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半晌,他长叹一声,似是妥协道:“好了,操劳了一天,你也累了,早些睡吧,这几天我有事要忙,就不回来住了。”
说完,径直转身离去。
她忙逃也似的跑进内寝,整个人缩到床上还嫌不够,将纱幔拉了个严实,一条缝都不剩,这才抱膝哭了起来。
时彧在窗外听到隐约哭声,顿住脚步,面上皆是不忍。
元稽道:“是不是应该提前知会夫人一声啊?”
“不必,走吧。”
次日,乐知许顶着肿得跟烂桃似的眼睛出现时,向昭君和杨媛都被吓了一跳。
杨媛惊道:“知许阿姊”
“哎呦喂,你这是怎么了?”向昭君忙拉她坐下。
“没什么,听了个感人的话本,睡前哭了几场。”她揶揄道。
“真的?”向昭君半信半疑,“昨天向贤回家就跟我说了,说时府进了刺客,吓得我忙派人来探问,还好你和修正没事,也真是够吓人的。”
修正是时彦的字。
“不过。”向昭君凑近了些,神秘兮兮问道,“真的是陛下下的手吗?”
她一惊,慌忙摇头,“别听向贤乱说,这可不是能随便说的话。”
向昭君点头,“我知道,我不会乱说的,媛妹妹你也只当没听到啊。”
杨媛完全不知情,茫然点点头。
向昭君笑,“我就只是单纯好奇而已,我们向家自从我长兄,哦,也就是向贤的阿父,去世之后,就日渐没落了,如今已经没有在朝做官的人了。”
乐知许曾听向贤说过,向家鼎盛时期四世三公,辅佐过好几代皇帝,曾经一度成为五大彻侯之首。
这一切的辉煌,在向贤的父母亲意外双双溺水后,急转直下。
因为去世时还年轻,只留下向贤一个孩子,从小便由王父王母教养,所以两位老人家,才把向贤像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
想到这,她不禁唏嘘,“那向贤”
“他呀,等着继承我阿父的爵位就行了,衣食无忧还是能保障的。对了,你之前不是问过我云老夫人吗?我听闻,她的孙儿过些日子要成亲了,对我们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听到这些,一直萎靡的乐知许来了精神,“成亲?那我是该去拜访一下了!”
“那你是不是对外隐藏一下身份?”
“只说是桃乐坊的掌柜吗?”她有些迟疑,“那是不是把铺子的牌匾做了,先挂上去,不然查无此店,还不得以为我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