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告诉我?”
他的话叫她忽而止语。
宋南津难得那样认真地看她,像是就想看她心底想法,就为了看她怎么说。
“嗯?”她迟疑。
他难得耐心地复述了:“我说,什么时候可以把那些,主动告诉我。”
文徵心里揪了下。
她看不透宋南津。
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心里又是什么想法,哪怕现在。
他只是单纯问一个问题,还是有什么其他含义?她不知道。
“等我想好的时候。”
他笑了笑,有点自嘲。
“那或许这时候我该问,你什么时候想好?”
文徵抿唇。
他适时解了围:“好了,继续吧。我在听。”
文徵有点局促。
有的话,也是打个转,又咽回去。
“我承认我没办法。平时工作的,做自己的事,没别的通道。”
“但我确实需要承认,或许我更想做的还是自己喜欢的事。”
宋南津说:“我只能说,对于你人生该怎么走,我给不出建议,因为我确实没有过多资格。但我能很肯定告诉你的是,与其为别人打工,不如自己爬起来做领导。不管工作还是学习,觉得前面的人碍眼?那就干掉他。”
宋南津像对应似的,拿刀叉把面前装饰用的国际象棋的“王”给推掉。
文徵有些讶异,却仍没回神。
“还不明白吗,向飞文是一个,向荷也是一个,不管是谁,都不过是最浅显的例子。”
“前者没有能力占了你面前的路,那就处理他,使用直观的、侧面的方式,你可以展露你自己的能力,也可以找他的错处,都可以。”
“后者,她贵为人师没有师德,本身就是她的一种欠缺。要真论实力,或许你回去继续考学读个两年,也不比她差。”
“但你要清楚自己的目标,要做什么事。自己强大了支配别人,远比被别人支配要好。”
“道理我都懂,只是。”
“只是你少了迈出的那一步。”
宋南津截断的话语来得正是时候:“其实你什么都可以,但你因为一些事,自己放弃了。”
她沉默几秒,说:“所以你这些天做这些也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是吗。”
宋南津说:“我只是做想做的事,没有原因,也无关为了谁。”
文徵忽然不言语了。
她只是确定了一些想法。
清晰的,模糊的。
看着他,她突然想到一些事。
宋南津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位置。她遥遥相望的人,她的青春期启蒙者,也是资本家。他风轻云淡,他毫不在意,他可以周旋圈子谈笑风生,也或许不为人折服,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