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夫堡港口,北边。
有一座静静矗立在苍茫海面上的老旧灯塔,它与海岸线之间隔着二十海里的浩渺。
海风轻拂,带起丝丝凉意。
穆罗尼亚国鸟之一的海鸥,自由自在地在这片天空中翱翔。
它们偶尔降落于此,为这座孤独的灯塔带来一丝生机。
灯塔的底座,经过岁月的洗礼和海浪的不断冲刷,已然变得残破不堪。
最外层的石砖早已脱落,露出了内部的石质,沟壑里长满了奇形怪状的藻类,既像是岁月的痕迹,又像是生命的顽强。
整座灯塔,就像是一只脚踏进坟墓里的垂暮老人,虽然摇摇欲坠,却依然屹立不倒。
小小的一块岛上,有着为数不多的落脚点。
上了年纪的守塔人躺在一把破旧的木椅上,那椅子的扶手已经被岁月磨得光滑,一坐下去就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就像在诉说着它的沧桑。
老人的胡须被梳理得很是齐整,身上的亚麻袍洗得发白,没有任何一丝褶皱。
尽管他竭力保持体面,但常年驻扎灯塔上,自然也习惯了生食鱼肉,因此身上浓重的鱼腥味却是怎么也洗不清了。
午后。
海风轻抚,和煦的阳光洒在塔尖。
守塔人靠在木椅上,双目无神地凝视着天空,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看着那些在海面上自由翱翔的海鸥,守塔人心中涌起一股羡慕之情。
曾几何时,他也想像那些海鸥一样,顶着狂风与海浪勇敢地活着,最后在与大海的较量中,傲慢地死去。
可惜现实却是残酷的,他只能守在这座老旧灯塔里,孤独地度过余生。
海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咸腥和凉意。
“老喽,老喽……”
守塔人轻轻叹息一声。
海风带着咸湿而刺鼻的鱼腥味,呼啸着掠过二十海里外的码头,仿佛在诉说着这片海域的沧桑无情。
每天都有远航的渔船一艘艘地离去,可给他留下任何一丝温暖的却少之又少。
守塔人年轻时也曾是个身强力壮的水手,可谁能抵得过这几十载的风吹日晒?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遗憾,这副曾经强健的躯体,如今已经衰老到了这种地步。
垂暮的守塔人颤抖着手,点燃了一根卷烟。
他深吸一口,烟圈在冷风中飘散,带着几分寂寥与无奈。
在烟圈的正中心,守塔人的视线逐渐凝聚,直至捕捉到远处那艘帆船。
它暗得深邃,若是天色有变,恐怕难以辨别它究竟是船,还是悄然漂浮在茫茫海面上的幽灵。
这艘船桅杆高耸入云,顶端飘扬着一面令人胆寒的海盗旗。
同样也是黑得如深渊,两柄白色弯刀之上还绣着一颗狰狞的白骷髅头,仿佛在狞笑着宣告它的身份。
守塔人远远地望着它,脸上神情复杂。
这艘船他再熟悉不过了,是杰克船长的黑珍珠号。
自从杰克船长“叛逃”之后,每一次黑珍珠号的出现,都意味着这片海域又将掀起一场风波。
他从木椅上缓缓站起,喃喃自语道:“又来了……”
海风呼啸着吹过,带着咸涩的海水味,吹得薄帆猎猎作响。
黑珍珠号迅速逼近了灯塔,它的船身在海浪中起伏不定,仿佛一头饥饿猛兽盯上了它的猎物。
在船头,一名男子迎风而立。他的长发在海风中乱舞,头戴一顶海盗头巾,显得狂野而不羁。
他的胡须浓密而杂乱,如同海上的礁石般坚韧,眼神锐利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