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在第八天的下午,拓跋宏一行人终于赶到了乌甘草原的最南端——孟卓台吉部。
这里河道交错,森林茂密,莽原展缓起伏,松塔沿沟擎柱。数以万计的草原帐篷在这里错落有致,牧群像一朵朵白云在草场上缓缓移动。
不愧是台吉的大本营啊!
还有几个部落没有到,拓跋宏他们被安排了帐篷休息了一夜。
…………
第二天白天,66续续的又赶来一些那颜的骑兵。终于在落日前,所有那颜的队伍都抵达了。
孟卓台吉派传令兵邀请各个部落的话事人共进晚餐。
整个孟卓台吉部的最中央,搭建了一个火红色的巨大帐篷。
红色是草原传统的贵族颜色,是火焰与太阳的象征。
而眼前的这个帐篷,有着高高的穹顶,内部至少可以容纳数十人。
大帐卷起了帘子,地上的红毯往外铺出了二十米。走到帐里,一道衣冠甚伟的人物正高坐在宝座上。
一路上,拓跋宏早就听拓拔律过讲台吉的卓尔不凡。如今见了面,才知道所言不虚。
这位台吉大人头顶左右留两束头,将乌黑的头打成髻下垂,凸显出他的尊贵和自信,很难看出他已经年近六十了。
孟卓台吉的胡须长而浓密,呈现出一种粗犷的美感,头上一顶插着红翎的栖鹰冠,身上披着一件纹了雄鹰的火红色罩袍,此刻正慵懒地倚在宝座上。
“今日邀请各位前来,只是为了喝酒吃肉。诸位请随意,不必拘束。”说完,他挥手让众人落座,示意乐师和舞姬登场。
这次参加打草谷的话事人,此刻都聚集在大帐里。大多是各部那颜带着年轻一辈的翘楚,拓跋宏跟拓跋律也是连忙挨着巴氏兄弟坐下。
案台上早已备齐了酒肉,那颜们取下头盔放在案台上。
草原上,只有那颜的头盔才能佩戴翎羽,那颜们靠翎羽区分等级,从低到高分别是白、青、黑色。
拓跋宏环顾四周,这里有两个黑翎,四个青翎和七个白翎。算上没来的巴山部那颜,台吉麾下竟然有多达十四个那颜。
拓拔宏暗暗咂舌,不愧是敢直面法瑞斯帝国第一道防线的人物,实力果然雄厚。
斜对面,老熟人海那贺一脸阴沉。他的眼睛深陷在眼眶里,透露出一种阴狠的气息,此刻正埋头喝酒,不知在盘算什么。
拓跋宏将目光从他的身上转开,看向台吉的左右。
似乎是注意到了拓跋宏的目光,拓跋律附在其耳边轻声说道:“坐在台吉下面左手边的那位,留着细长山羊胡的就是苏察伦那颜。”
“那右边那个须皆白的老人呢?”
“那是世子的母族萨扎部一等那颜,萨扎那颜。”
拓跋宏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悠扬的琴声响起,舞姬们宛如花瓣在风中摇曳。清凉的舞衣下,腰肢柔若无骨,露出有些偏白的皮肤。
琴声骤然转急,舞姬们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
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十多名舞姬围成一圈,玉手挥舞,数十条蓝色绸带轻扬而出,帐中仿佛泛起蓝色波涛。
拓跋宏环顾四周,有些那颜已经迷醉在酒色中。
酒足饭饱后,他回到帐篷埋头就睡。
……
次日,大军开拔。
一众那颜麾下共有六千轻骑,算上台吉本部出动的两千人马,此次共有八千骑参与打草谷。
孟卓台吉带上了世子格日勒图参加这次打草谷行动,留下了年长稳重的二子镇守台吉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