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洄举手投降:“行行行,但是我是说真的,要是你们真有什么不愉快的,你就低个头,我敢保证,只要你说一句好话,妙妙都能跟你好好的。”
他说完就出去,贺知年这才停下手里所有的工作。
他心情其实很不好,也并不想应付更多的事。
岑妙妙刚刚那种并不在意的眼神,再次在脑海里闪现而过,贺知年的唇角绷得更直了些。
-
岑妙妙和左甜下楼办完事,再回到科室,就看见了贺知年。
最近已经逐渐步入夏天,但是他的白大褂还是仍旧穿得板正。
黑眸幽静得像是深潭,他没有说话,但是显然是在等岑妙妙。
左甜很会看脸色,当即找了个借口走了。
岑妙妙也想离开,却听见贺知年开口道:“岑妙妙,你为什么躲着我?”
岑妙妙一愣,她确实在躲着他。
它没想到贺知年会察觉到。
分明之前。他都不关心她的。
贺知年见她没有反驳,心里微沉,眉骨往下压得更低了些。
他说:“给我一个解释。”
他不得不承认。他这段时间的心境确实因为岑妙妙被影响到了,所以他必须要弄清楚为什么。
贺知年不是情绪化的人,自然也不会任由这种能影响自己思绪的情绪继续留在心里。
他可以理性的来解决所有问题。
然而这个问题,岑妙妙回答不上来。
她嗫嚅道:“没有躲着你,只是最近的工作比较忙而已。”
贺知年看穿她:“我们在一个科室里。”
岑妙妙小声道:“我不只是忙医院里的事情,还有其它的。”
“什么事情让你忙到,需要半个月不回家?”
贺知年冷静的问道。
只是他们都没有发现,他已经自然而然的把他们的公寓称之为家。
回家,这本就是一件很亲密的事情了。
岑妙妙解释不出来,她想走,却又被贺知年堵着。
心里稳了稳情绪,她迟疑的问贺知年:“但是你为什么那么在意我回不回家?”
从前半个月不回家的那个人是贺知年,他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贺知年顿了顿,紧接着眉心紧紧皱起。
这个问题他并没有考虑过。
他只是觉得因为岑妙妙的做法影响到了他,所以他需要一个答案而已,但是却并没有想过为什么岑妙妙能影响到他。
岑妙妙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等着贺知年回答。
贺知年目光落在她脸上,他忽然发现,她的眼睛好像一直都很干净澄澈,就这样望着他的时候,她的眼里都能清楚的看见他的模样。
好像她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样。
这个认知,让贺知年的眼皮跳了下。
他沉默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不喜欢别人把我家当成旅馆,想回就回,如果你不想回去,其实也可以搬出来。”
岑妙妙看着他,声音轻轻:“你是在提醒我,我可以离开你家了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贺知年说道,他皱了皱眉,又觉得这句反驳,似乎过于迫切。
于是扔下一句:“不过,随便你。”就离开。
岑妙妙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唇角,干净瞳孔里慢慢浮现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悲伤。
她在那里站了很久才离开,没人知道她想了什么。
-
刚下班,岑征的电话就打来了,他语气闲散:“我在医院门口,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