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岩语气讽刺,“我一说减刑,三个人就跟比赛似的在那儿比谁写得更快。”
时野将手里这份名单和手机里在陈德立办公桌上现的那份进行比对,确认没有漏网之鱼后将名单一收。
深夜,整座城市已如往常一般陷入沉睡,而市局大楼依然灯火通明,夜幕下仿佛灯塔直插天际。
六楼走廊一片寂静,面对一群人的注视,时野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宣布正式开启一场收割罪恶的鏖战。
“全体准备,出实行抓捕。”
所有人神色一震,随即挺直脊背,掷地有声,“是!”
十分钟后,无数警车呼啸着冲出市局大门,尖锐的警笛声如一把把利剑刺穿黑暗,朝着四面八方狂奔而去。
。
“韶华还不接电话?”
女人走进卧室,坐下后一边用毛巾擦拭头,一边回头看向身后。
凌晨一点半,全韶英衣着整齐,一副随时准备出门的姿态斜靠坐在床头,床头灯前,一张模样普通的国字脸显得深沉阴冷,他皱眉盯着手机,不安地喃喃自语,“福利院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不太对劲,按理说今晚第一批五个孩子打完麻醉送到这里,最多两个小时,现在已经比约定时间整整晚了一个小时。
“你给陈德立打个电话。”妻子建议。
“不行。”全韶英不假思索地摇头,狠狠瞪着她,“你少瞎出主意!当初说好了,以防万一,我们绝对不能和福利院那边有明面上的往来!”
“那怎么办?”妻子焦心地想了想,“这样,你直接开车过去看看,或者我去。”
全韶英越想越不对劲,片刻后从床边起身,“我下楼看一眼。”
“你下楼干什么?”
全韶英没有回答,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楼下便是理店,全韶英拐进走廊前回头看了眼店外,秋末寒风呼啸,似鬼魅的哭诉,除此之外,这片郊区破败荒凉的街区只剩下死寂。
他却皱了下眉,加快脚步穿过走廊,然后推开了尽头处一扇门。
这里简直别有洞天,和理店那简陋的装潢布置天差地别,幽蓝色灯光铺满色调奢华暗红的墙纸,旖旎中却有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异样的香气,墙边玻璃柜里码着几排物件,全韶英站在那里环顾一圈,卷起衣袖开始动手收拾。
片刻后妻子听到动静下楼,站在门外惊讶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干什么?”全韶英手上动作不停,呼吸变得急促,汗水滚落,他声音沙哑道,“我看是要出事。”
“不会吧,”妻子的神情犹疑不定,“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被现过,我们已经很小心——全韶英?!”
全韶英猛地直起身,布满汗水的脸上满是惊惧。
夫妻二人愕然瞪着前门的方向。
警笛声呼啸而至,全韶英目眦欲裂,“警察来了,快跑!!”
妻子惊慌失措,“钧钧还在楼上睡觉!”
话音落下,她便看着丈夫用力拉开通往后巷的门,丢下她和儿子夺门而逃!
“全韶英!”
在女人撕心裂肺的怒吼声中,后巷,全韶英狼狈奔逃的身影直接被几个警察拦截住!
“站住!”张岩箭步上前,反手一拧,屈膝将不断剧烈挣扎的全邵英狠狠顶在了水泥地上!
理店前门,破败街巷两边的商铺陆陆续续亮起灯,二楼住户打开窗探头看向对面,只见几位警察冲下警车,呼喝着将正冲出理店的老板娘钳制住,随即迅冲进了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