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禅坐在祠堂前整整一夜。
第二日,被外边女子的怒气声扰到,才缓缓睁开双眼。
他回头,看到魏婴负气地推门进来,罗望山则是一副讨好的样子跟在后边。
魏婴问“怎么能不同意?”
罗望山一怔,装起糊涂,道“是啊!怎么能不同意!”
魏婴没好气地推了推他的额头,道“那件东西是正是邪尚未知晓!留在这里相当的危险!你难道没跟公公讲明白吗?”
“说了!咱爹就是不让!我都没见到过他怎么生气!他还说……”
罗望山想了想,也没说出口。
魏婴接过他的话,道“他说你胳膊肘往外拐!说他老汉白给人家养了几十年儿子!”
罗望山愣住了,弱弱问到“你怎么知道?”
魏婴双手抱臂,“他说这话嗓门那么大,我在院子坐着都听到啦!”
罗望山忙牵住魏婴的手,一脸歉意道“不是咱爹对你有意见,他就是太生气了,没收住!”
魏婴看着他的眼睛,说来气也没气了,只能道“我的罗大少爷!你还怕我过去同公公吵架不成?自然是不会生公公的气!”
“可是这件东西放在这里,我怕会生事端!到时候,就晚啦!”
罗望山同样犯难,老头子刚才骂得他劈头盖脸,要把判官笔送到山上怕是比登天还难了。
拿不准主意的他忽然想到一个人,于是贴到魏婴的耳边悄声道“不如把岳父大人请过来!”
“我爹?”
魏婴满是疑惑地盯着他。
“岳父大人是辰元宗宗主,他说的话份量足啊!”
“要我爹过来压你爹?哦!让我爹来当这个恶人!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魏婴双手叉腰,好看的一副柳叶眉被挤成了倒八字。
罗望山赶紧作揖谢罪,严肃道“是!我错了!错了!”
然而刚才还努着嘴的魏婴转念一想,突然改口,“不!你没有错!就怎么办!”
说完,这姑娘掐起法诀,敕令一声“去!”
一道灵力传讯飞出罗家,往东南方的天边去了。
没缓过劲的罗望山傻傻地站在祠堂门口,边望着东南方向边咋舌。
他呢喃到“媳妇!有你怎么个女儿,咱两个爹可真够遭罪啊!”
入了祠堂,昨天设下的封印没有松动。
魏婴更加谨慎地检查一番,然后点头,“你们家这件地宝是怎么来的?”
罗望山摇摇头,认真道“什么你们家!是咱们家!”
“行!咱家这宝贝怎么来的?”
罗望山思索道“听我太爷那一辈说过,这件东西是我罗家先祖从西洲带过来的!”
魏婴挑眉,问“西洲?怎么到南洲来了?”
罗望山答“那时候玄明界还有魔族余孽活动,西洲动乱得很!所以就逃到这大6南边躲战乱!”
他脸上洋溢着傲气,继续道“咱家能有现在这个家业,全赖这支笔!所以先祖过世后,罗家后人就把这支笔给供起来!”
魏婴不解,“供起来?这可是一件地宝!消息要是走漏出去不知道多少大势力会动歪心思!咱家真是怪,居然把它供起来!”
罗望山答“其实是用不了了!自先祖去世,没人再能沟通这宝贝,也只能供着它,待后人是否有缘了。”
魏婴道“也不能一直供着它啊!天下的鬼神恶神,多是人间香火供奉出来的!这种不可文的规矩,咱家祖宗不知道?”
罗望山语塞,完全答不上来。
之后,两夫妻接着检查了好几轮,认定没出差错后就离开了祠堂,魏婴出去的时候还顺带将门重新关上。
傍晚时分,一个小黑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祠堂周围。
小黑影先是站在祠堂门口,现大门紧闭。于是他绕着祠堂外的围墙跑了一圈,当再次回到起点时只能失望地坐在祠堂的白石阶上。
正犯愁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传过来咒骂声“小兔崽子!你想累死我啊你!爷爷我刚受过那混蛋的一顿鞭,还要在这里遭这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