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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方师兄闻言遽然失语,苍白的瘦脸上布满了惊骇与担忧。
牧穷涯安抚似地再次拍了拍师兄肩背,继续说道:
“师兄,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这桩门中秘辛,确实是干系重大,甚至会威胁到自身安危。但我牧穷涯的为人,想必师兄你也清楚,我可曾真正惧怕过生死?刀悬于项顶之梁,我尚且不会眨上一眼,更何况是那些还未到来的未知恐怖?师兄,师弟我再自肺腑地问你一句:那件数百年前的秘法传闻,到底是真,还是假?”
话音落地,万籁俱寂,甚至能依稀听到“噗通噗通噗通”心脏急跳动的响声。
两人对视良久,中年方师兄蓦地抚胸长叹,语气之中满是挣扎:
“牧师弟,你这······这又是何苦·······简直······简直就是在逼迫为兄啊!”
“我并没有半点逼迫的意思,而是以师弟的身份,在向师兄虚心求教。怎么,难道方师兄,是不愿认我这个师弟了吗?”
牧穷涯言辞犀利,眼皮没有一丝眨动,直直地盯住了正在煎熬挣扎的师兄。
中年方师兄内心天人交战,数次嘴唇颤抖着想要开口说话,又强行忍了回去。
几番纠结过后,中年方师兄终于下定了决心,吐口言道:
“牧师弟,你我二人向来和睦,为兄当年在门中修习之时,也一直把你当作亲弟弟照看。可是这一桩百年秘辛······它着实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啊,倘若让师弟扯入其中,为兄实有千个万个的不愿。对不住了,牧师弟,此事,休要再提。”
说罢径直转身坐回八仙椅,端起茶碗来浅抿一口,却只是尝出了满嘴苦涩。
牧穷涯眼神一凝,见得师兄这般反应,没头没脑地轻笑数声,拱手道:
“方师兄,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师兄的态度如此决绝,我又兼有要事在身,今日便不再打扰了。此行匆忙,酒未尽兴,等到下一次相聚,定要和师兄喝个痛快!告辞!”
说完毫不拖泥带水,霍然一个干净利落的转身,抬步便向门外走去。
中年方师兄显然没料到牧穷涯竟会走得如此干脆,连忙放下茶碗起身去追:
“牧师弟暂且留步!”
牧穷涯却是恍若未闻,脚下度不停,飞快走出了屋门。
等到中年方师兄赶至门外,牧穷涯早已站在了来时那面墙头上,一身长袍被风扯成一面大旗,飘然欲飞。
牧穷涯回望一眼不远处的师兄,忽然出几道阴恻恻的笑声:
“嘿嘿,方师兄,刚才却是忘记详告与你:吾之不惧生死,一部分可以归于性格使然,不过,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如今我牧穷涯,早就有了坦然面对任何人的底气!”
蓦地双臂大张,如同在拥抱整片天地。神情陶醉之时,左右两拳猛然间握紧,一阵足可卷石吹沙的狂风便凭空而生,在这座方圆不过三十米的农家小院内,尽情地肆虐翻腾!
“哈哈哈哈哈哈哈······师兄就来好好欣赏一下我的手段吧!!!”
狂风汇聚,凝为一股缠绕于牧穷涯周身,动念之间,便承载着黑袍身影飙射远去,宛如御风而行!
中年方师兄已然是面色剧变,情不自禁地惊呼出声:
“居然是操控风元素这种罕见的精神系异能!!!这······这······这怎么可能!!!师弟他······他明明一直都是肉体增强系啊!!!”
······
方回被唐千灵拉着走进了一家“yoangor”男装专卖店,刚推开门,就被里面精致的装潢给小小震惊了一下。
身体略有僵硬地走在后边,听唐千灵和热情导购员说着一些完全不懂的名词,方回实在不习惯这种场合,又不想表现得太过土鳖,便强装淡定,脸上扯起一抹云淡风轻的微笑,再不时地点点头,摆出一副“我懂行,并且比较认同你的看法”的模样。
“哎方回,你看看这件怎么样?”
唐千灵突然兴奋地扭头问道,手里提着件白衬衫,往方回上身比划了一下。
还没等方回开口回答,唐千灵就一脸失落地把衬衫收了回去:
“咦~~好像显得太老气了,不成不成。走,方回,咱们还是去看看针织衫,你是喜欢高领的,半高的,还是无领的?”
唐千灵其实也没期待能得到什么有效的回应,紧扯着提线木偶般的方回就转换了位置。
呵呵。
方回无力地在心里笑了笑。
然后就是继续任由唐千灵在那里尽情挥创意,自己老老实实地当个可移动的塑料模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