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朱翊钧说:“徐渭,那个帮助胡宗宪抗倭的徐渭!”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来:“大伴!”
“怎么了?”冯保正在给他脱衣服,还得分神听他讲话。
“我生气了!”
他一生气,脸就嘟起来,可爱得不行。
冯保哄他:“别气别气,我哪里没做好,你告诉我就是了,何必气坏了自己。”
朱翊钧说:“你好久没给我讲抗倭的故事了。”
那确实有些久了。他这些日子,自己学会了看书,又有张居正给他写信,故事看得够多了,连说梦话都是“下车泣罪”“桑林祷雨”。
冯保很少给他讲故事,讲也是讲一些更具启性的科学故事。
关于抗倭的事迹,确实很久没讲过了,关键朱翊钧也没吵着要听。
冯保将他放进浴桶里泡着,掬起一捧水,浇在他的头上:“我都忘记上次讲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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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予昭晖作,协助剿灭海上倭寇。沿海百姓也争着送子女到他的商船,跟随他进行海上贸易。”
“为什么?”朱翊钧不懂,“为什么要默许他走私?”
“因为……银子。”冯保把朱翊钧从书里抱起来,用一条大毯子裹起来擦干身上的水渍,“关于海权与海上贸易,那是另外的话题。”
朱翊钧不懂“海权”,更不懂“海上贸易”,他现在对抗倭更感兴:“听起来王直是个好人,官员和老百姓都很喜欢他。可是,皇爷爷说过,胡宗宪擒获王直有功。大伴刚才也说,他是倭寇领。”
从某种意义上将,王直在沿海活动的主要目的,是希望朝廷放弃不合时宜的海禁,使海上贸易合法化。他只想把生意做大做强,搞钱而已。
从始至终,背信弃义的是大明的官员。
也正因为如此,才导致东南沿海长达十年,饱受倭寇侵扰,百姓不堪其苦。
冯保给他穿上衣服,让他坐在床边,替他擦头:“这就要提到另一个倭寇领徐海。”
“他本来是杭州一间寺庙的僧人。”
朱翊钧问:“什么是僧人?”
道士他见过不少,僧人却从未见过。
“上次说过的,就是和尚。还记得吗,俞大猷上嵩山少林寺。”
朱翊钧点点头,就当自己听懂了。
冯保继续说道:“徐海通过叔叔,成为王直的手下。但他不爱做生意,一心一意要当海盗。趁着叔叔和王直出海协助朝廷剿灭其他海盗的时候,带着日本人洗劫了前来送补给的民船。”……
冯保继续说道:“徐海通过叔叔,成为王直的手下。但他不爱做生意,一心一意要当海盗。趁着叔叔和王直出海协助朝廷剿灭其他海盗的时候,带着日本人洗劫了前来送补给的民船。”
“王直怒不可遏,徐海却想杀了他取而代之,在他叔叔的劝说下,暂时握手言和。随即,叔叔带着徐海和部下离开了船队。”
“叔叔要和王直竞争做声音,把徐海当做人质,抵押给了倭寇,换取十万白银。”
“从这时起,徐海与倭寇勾结,开始了烧杀抢掠的海盗生涯。”
“他没读过什么书,却有着惊人的军事天赋,极具组织才能,十分精于海上作战,迅召集起一批日本浪人入伙。”
朱翊钧总结道:“所以,王直只想做生意,徐海是真正的海盗。”
“可是,我不懂。”
夏天,天气炎热。没一会儿,冯保就把他的头擦干了:“殿下哪里不懂?”
“倭寇不是日本人吗?可这个王直和徐海,听起来像是我们大明的人。”
“大部分是日本人,但也有欧洲人,以及沿海渔民、海盗等等。”
“日本人脑子一根筋,只会喊打喊杀,还是咱们中国人聪明,善于出谋划策。”
朱翊钧问:“那后来呢?”
“王直有钱,徐海狡诈,胡宗宪现,要对付他们,自己毫无胜算。但徐渭告诉他,这一点也不困难。”
“胡宗宪认为他大言不惭,说这种话之前,也不先衡量一下双方实力差距。”
“徐渭却表示:想要取胜,不一定非要靠武力。”
朱翊钧也听得有些疑惑:“抗倭不就是打仗吗?不靠武力考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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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