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俩落水狗,浑身瑟瑟发抖,你扶着我,我搀着你,一瘸一拐,恨不得随时命丧黄泉!
三公子回了小院,坐在窗前,点上蜡烛,垂目阅读卷宗。窗外,夜凉如水,窗沿下,花瓣滴夕露。
月上中天,遥远深巷中隐隐传来打更声,三公子揉了揉太阳穴,回房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很久之前,在某本书上看过这样一件真实的事情。明朝,两个高官,俩人并非同一党派,其中之一是东林党人,政见不合,时常针锋相对。某次,俩人共同整理书籍,一言不合,这东林党人把另一高官直接摁书堆里给〇〇xx了。我当时这个震惊啊!不带这样的!你俩都是高官啊!这是光天化日啊!公共场合啊!攻君先生,您暗恋受君多久了?您十年寒窗官居高位成天勾心斗角难道还玩“爱你就要欺负你”的幼稚戏码?此后,攻君先生处处维护受君,受君或受君同党派人士犯错,攻君一律不予追究。时隔不久,东林党人势力式微,受君可下逮着机会了,这个痛打落水狗啊!攻君真是倒了血霉了!得了一次手,赔上了一辈子。这难道就是历史真实版的相爱相杀?
此后,蒋初随侍在父亲身边,讲一些京城趣事,逗得老头眉开眼笑。
直到夜深人静时分,三公子才挑灯看文书。雨墨时时奉上温温的清茶。
四天后,父子两人坐在暖阁里,下完围棋,蒋初站起来,伸了伸腰背,神情疲倦,蒋老爷笑说:“我痊愈了,你出去疏散疏散吧。”刚说完又补了一句,“说不定能遇见龙王爷的女儿。”
蒋初笑着摇头,“哪个大家闺秀会轻易抛头露面?”
蒋老爷哈哈大笑拿他打趣:“那就找找龙王爷的儿子,哈哈……”
蒋初跟着笑了起来。
虽说蒋老爷希望儿子能出去逛逛,不过——
第二天,四辆马车停在侯府门口,雨墨忙前忙后指挥人手往车上搬东西,侯府上下一片惊诧,“这是干什么?”
雨墨抿嘴一笑,“三公子要去扬州游览瘦西湖。”
“啊?这才回来几天,又走了?”
不久,陡然看见蒋初真的登上了轿子,府中一众人等愕然之极,不知谁迟疑着冒了一句,“三公子不会真被罢官了吧?这是要游山玩水自暴自弃?”
至于那自暴自弃的三公子嘛,执折扇挑开竹帘,轿前一溜排仨兄弟,对旁边的孔琪说:“掷骰子学得如何了?”
没等孔琪开口,老四上前一步,“要几点来几点,这小子是个人才。”
“你比他更出色,你是天才。”老四一缩脖子退了回去,蒋初接着说:“把骰子给孔琪。”
“啊?……哦。”摸出骰子死死盯了两眼,递了过去。
孔琪立刻喜形于色,搓了搓手,接过来赶紧揣怀里。就在他笑得最开怀的时候,蒋初微笑,“你跟我一起去扬州。”
“什么!”孔琪猛一跌足,“为什么?”
蒋初放下竹帘,说:“启程。”
孔琪想死的心都有了,哭丧着脸跟上。
马蹄嘀嗒,车轮咕噜,渐行渐远。
他前脚刚走,后脚,管家对兄弟三人说:“三公子交代,他去扬州时日不长,还望几位公子能在半年内把事情办妥。”
半年?——啊!半年啊!
当天晚上老四就不见人影了,放箭都射不着。
话说,蒋家老四,江湖人称“散财童子”,出手慷慨豪爽之极,前些天刚得了个神奇无比的牌九,正在兴头上,所以老四谨遵三公子的教诲,一层一层地揭软皮,顷刻间,大赢特赢啊!整个湖州宝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可惜,时日不久,技艺未臻化境,被人看出破绽来了,几个地痞流氓做局诓骗,一路围追堵截,杀得老四光着膀子让人赶了出来,冷风一吹,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