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似的,抽噎问他,“哥哥,丑吗。”
“丑。”他如实。
她扁嘴,又要哭。
“不太丑。”
一时,她哭不是,不哭也不是了。
陆瑾深染黑了她长发,洗净,吹干,拿了镜子,搁在她眼前,“不丑了。”
他极少夸她漂亮,好像从未夸过。
‘不丑’,‘不胖’,已经是夸奖了。
其实,比她漂亮的,有的是。
他只觉得纪伊长得舒服,是看,是摸,是吻,怎样都舒服。
陆瑾深倾身,鸣笛。
纪伊一抖。
“陆董不高兴了。”秘书连拖带拽的,将她弄上车。
车厢内,焚了栀子花的香薰,掩盖酒气。
只是,陆瑾深衣服也沾了烟酒味,越靠近,越清晰。
纪伊坐在副驾位,他坐在驾驶椅的后面。
秘书熄了阅读灯。
一霎,昏暗了。
弱化了视觉,放大了嗅觉。
陆瑾深的气息更浓郁逼人。
她不自在,虚虚攥拳。
“睡得好吗?”
“凑合。”
他蹙眉,“吃得香吗。”
“也凑合。”纪伊的拳头紧了松,松了又紧。
“是保姆的厨艺不合胃口?”
“厨艺合胃口,我吃了吐。。。”他气场压迫,纪伊愈发不自在了,“索性少吃,少难受。”
他静默。
半晌,“哪天产检?”
“15号。”
陆瑾深又静默了。
15号。。。
李氏集团召开会议,李家人无论有没有股份,有没有职务,全员出席,是陆夫人以‘嫡大小姐’的身份,下达的命令。
“我16号陪你。”他嗓音闷哑,“15号在南方。”
纪伊抿唇,“你忙,我自己去检查。”
他眉头迟迟没舒展,分不清是惦念她,惦念孩子,还是不耐烦了。
秘书打圆场,“陆董愿意陪您,您延后一天吧。”
她点头。
“住的舒适吗。”陆瑾深语调缓和了,表情也平和了。
“挺好。”
一阵死寂,纪伊问,“陆叔叔。。。”
秘书倒吸一口凉气。
战战兢兢打量陆瑾深的反应。
唯恐他发怒,惊吓了纪伊。
“你关心吗?”
幸好,他没怒。
克制了脾气。
纪伊捏着裙摆,捏出褶皱,侧过身推门,“我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