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下来的一幕让季云朔和婉霜呆若木鸡,只见伯安把一根根锁链塞进嘴中,一阵咀嚼,然后又吐了出来。
“秩序锁链又如何,还不是老夫盘中餐,你还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老夫让你死不留遗憾,哈哈哈”
伯安口中尽是不屑和不耐烦,但身形却没有丝毫停下,直接冲向季云朔二人。
婉霜放下季云朔,手持长剑便是迎向了伯安干枯的手掌,但伯安的手掌就像金铁般坚硬,与婉霜的长剑碰撞在一起,却是一道道火花迸现。
季云朔也没有丝毫停歇,强撑身体而起,与婉霜一起杀向伯安,三人便斗得你来我往,一道道剑气、一道道雷芒、一阵阵掌风,时不时碰撞在一起,金铁交鸣、轰鸣之音不绝于耳。
可季云朔和婉霜哪是伯安的对手,很快二人的身躯就像破布一般被伯安一掌拍飞。
还未等他二人的身体落地,伯安再次欺身而上,身形变换间,季云朔和婉霜的身体便遭受了几百下攻击。
两人口中阴气四溢,魂体都暗淡了几分,尤其是婉霜,身躯近乎透明。季云朔心知如此下去,两人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他手中不断掐咒,眼中紫芒流转。瞅准时机,眼中的紫芒射向伯安的双眼,伯安的身形一滞,神魂产生了片刻的恍惚,呆愣当场。
紧接着季云朔手中出现一条带有铁钩的锁链,直接穿透伯安森白骨架和魂体上的琵琶骨,伯安原本呆滞的神情瞬间清醒过来,一声闷哼从他的口中传出。
“你居然还会摄魂之术,你不是普通的阴鬼,你究竟是谁?!”
他说着身体不停的挣脱,但锁链却越是挣扎,扣在琵琶骨上铁钩却越是紧锁,季云朔看到伯安有挣脱之意,手中再次出现一根带有白纸的棍子,直接敲向伯安的头颅。
“哭丧棒?你怎么会有这东西?”一旁的婉霜惊讶,这东西只有城隍爷才会有,怎么季云朔也有?
“还记得棋盘大阵么?”季云朔反问,
当时他协助城隍爷捉了邪道,临走时他管城隍要了根哭丧棒,就是以防万一怕日后能用上。婉霜听完不由得对他竖起大拇指,她进入棋盘大阵后也是去了城隍庙的,可要捉拿的人没有捉拿住,她一个晃神后再清醒时便是头牌歌姬了。想到这儿她很是不好意思,也明白了自己的能力不足,跟季云朔是云泥之别。
伯安直接被打倒在地,昏迷不醒,季云朔和婉霜见状,深深呼出一口气,二人相互扶持下带着拖着伯安的骷髅身体朝着他们刚刚踏入此处的入口而去。
随着光束的消失,他们再次回到了秦广王殿,十殿阎王看着季云朔手中昏迷的伯安,甚是满意。
刚才的一幕幕通过孽镜台看得清清楚楚,十王相互递了眼色后,秦广王便开口:
“我宣布,季云朔通过这次十殿阎王的考核,成为新的秦广王”
季云朔咳咳两声,忙说,
“这次不光我一人功劳,还有婉霜的,要不是有她在,我们一定打不过伯安”
婉霜此时已经有了决断,拼命摇着头,这次要不是有季云朔,她怕是早就魂飞魄散。
秦广王指了指孽台镜,“本王看得一清二楚”
季云朔心中也知晓,便不再推脱,当即跪下行礼。
“可,周柏云他们呢?”婉霜问,怎么人都没来齐就宣布了。
此时阎王身后传来周柏云闷闷不乐的声音,
“早回来了,一出去便遇见了伯安设的迷魂瘴,等我们逃脱后便直接被传回来了,嗐”
即使他不甘心,看到刚才那一幕,也不得不对季云朔的身手感到佩服,还有他那份胸怀,的确是秦广王的不二人选。
三日后,继任大典,
秦广王的继任大典可不同于鬼王的,甚是气派。整个一殿焕然一新,就连墙上的壁画也换了新的,不过也都还是十八层地狱的写实画罢了。
先不说阴天子派高官送来了贺礼,五方鬼帝也差人送来了一些珍贵宝器,还有地藏王菩萨让谛听带着他的佛经前来道贺,其余九殿阎王盛装出席,十大鬼王还有季老爷子也在当中。
老爷子知道即将面对什么,眼圈一直红着,双手紧握嘴唇不时的抖动几下,为了不让自己哭出来,他一直做着深呼吸。
“铛,铛,铛”
大钟响了足足二十一下,众人起身迎接大步走来的季云朔,季老爷子在看见儿子的一瞬突然就绷不住了,拽住一旁季云辰的胳膊,身体不断地抽泣。
因为走过来的这条路,也是洗掉季云朔记忆的法阵,每走一步,季云朔就多一分变化。走到他们面前时,季云朔已是绿脸红,身材壮硕的模样。他眼神木讷片刻,忽然又变回清澈样子,转身朝着父亲深深拜了一下,这一拜,谢过父亲养育之恩,往后千年便不能尽孝,便是永别了。
季老爷子泪珠滑落,颤抖的手扶起季云朔,口中不停念着:
“好,好,你也算是如愿来了”而后便掩面不再看他。季云朔起身,眼眶也是红了一圈,
“爹,您以后照顾好自己,保重身体的,可别贪杯动怒。。。。。。”还想说些什么,可眼泪不争气的流下,他缓了口气对着季云辰:
“小弟,以后父亲家族便靠你了,你多辛苦”
季云辰此时眼角也是微微泛红,他一把握住季云朔的手,
“大哥,你放心,你只管往前去,家中有我”
季云朔察觉他手中多了一样东西,虽是疑惑却也不能声张,小心的将其收了起来。
家人亲友皆告别了,他深吸一口气,朝着一殿的秦广王位置,一步一步的走着。待到他转身坐在椅子上时,绿脸红,头戴金幞头,身着红蟒袍,手持生死簿,实实在在的成为了秦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