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後,只跟她隔了?一把椅子的距離。
祁商就著吸管喝了?兩三口冰咖啡,他始終望著前方,懶散的問旁邊的虞楚熹:「最近怎麼樣?」
「跟以前一樣,忙工作。」虞楚熹也望著前方。
不遠處,剛好有一面鏡子,那是上?一個場景的道具,拍完後,工作人員就隨手將鏡子放到?了?牆邊。
透過鏡子,兩個人剛好能看到?彼此的身影。
太陽傘的陰影底下,祁商單肘撐在椅子的扶手上?,長?指還捏著那杯冰咖啡。
他眉眼淺淡的望著鏡子裡的虞楚熹:「沒什麼鮮事想跟我分享嗎?」
虞楚熹微撩眼尾,視線對上?鏡子裡他溫涼的目光:「我們團隊馬上?將要去?山上?采景。」
「去?多久?」
「可能要一個多星期。」
祁商舉起手上?的咖啡,他側咬著吸管,溫吞的喝了?起來,沒再說話。
半明?半暗的鏡面里,他一身白衣的坐在那裡,比之來之前,已經上?了?妝,男人畫眼線,總歸有些侵蝕本身的陽剛氣。
但他不一樣。
微醺的眼妝,跟他骨子裡涼薄的氣質毫無任何衝突感?,反倒襯著他的氣質越發的淡漠。
像是躲在深海的海妖般冷血,而又不近人情。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等了?許久,都沒見他說話,虞楚熹也就收回了?目光。
彩妝的宣傳照拍到?將近天黑時才結束。
因為拍攝行程有些緊,這之後,虞楚熹也沒機會再跟祁商碰面,甚至可能都沒來得及說聲再見,他就已經離開了?。
只是等她換上?自己的衣服,走出臨時的化妝間時,她包里的手機傳來微信消息的提示音。
她拿過看了?一眼。
祁商:過來樓梯這邊。
虞楚熹收起手機,她站在走廊里朝樓梯那邊望了?一眼,透過逃生的玻璃門,看到?祁商正站在那裡。
她徑直走了?過去?。
推門走進樓梯口,她問他:「找我有事嗎?」
「沒什麼。」祁商懶散的雙手插兜,眉眼染著淡如煙的笑,反問她,「你馬上?就要去?山上?了?,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虞楚熹面色沉靜:「剛才已經都說了?,上?山是去?采景,只去?一個多星期。」
「……」
祁商神色淡然,一副我不知道該怎麼接你話的無語樣子,平平靜靜的望著她。
樓梯口有些暗,虞楚熹站在那裡,望著祁商眼眸里她模糊的身影,沒來由的,她心裡有些著了?慌。
亦或有些羞澀。
她故作鎮定?的又問他:「你還有其?他事嗎?」
祁商還是不說話,只是摘掉了?他胸前的那條玉竹子項鍊,他從多年前就一直戴著那條項鍊,想來一定?很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