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唇边,艰难的,撑起一起笑意。
果然,他还是有在意的东西的。
那她今晚便有救了。
“你若想知道,先叫太医来。”
兰溪声音平静,“此事说来话长,我现在这副样子,根本没力气同你解释清楚。”
萧长卿俯视着她,月色将他的眸光,衬得愈冰冷。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
半刻钟后。
兰溪虚靠在垫子上,看着那收回银针的谯太医,郑重地道谢。
“多亏太医您及时赶来,否则今晚便要出大事了。”
“有什么大事?”
谯太医忿忿不平地瞪了一眼兰溪。
还有比帮皇帝绝嗣更大的差事吗?
自那事后,他和兰溪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若非兰溪暗中相护,他早被陛下给砍一百次头了。
陛下脾气愈暴躁,太医院当值的人也越来越少,难为他这一把老骨头,除夕盛节无法归家和妻儿团聚,还得过来给兰溪擦屁股!
“我说娘娘啊……”
谯太医苦着一张老脸,“您身边那俩大宫女,一看就不像好惹的,她们若贴身伺候着你,哪会让这等宵小之辈给偷了空子?”
兰溪喝了一口桌边的冷茶,缓了口气。
“她们不在。”
去太庙了。
和妹妹兰絮一起。
只是这话,不便于谯太医多讲。
倒不是怕他泄密,而是怕谯太医本就年岁大,天天在她这儿受刺激,气出心脏的问题,便不美了。
大过年的,且不吓唬他了。
“她们京中都有亲戚,本宫放她们归家和父母团聚了。”
兰溪随便扯了句谎。
谯太医酸溜溜道:“娘娘可真是仁善啊,不知什么时候能放老臣出宫休养。”
兰溪眸中带笑,“明天?如何?”
谯太医直到提着自己的药箱子离开寝宫,都没弄懂兰溪似笑非笑的样子是何意。
明天?
做梦呢他!
……
谯太医走后,一直藏于屏风后的萧长卿越身而出。
他眸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