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生气?”我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他不过是想挑拨离间,让我们自乱阵脚罢了。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
“那你想怎么样?”我打断他的话,“跟他对着干,然后让他抓住把柄,破坏这次合作吗?”
“可是……”
“没有可是!”我加重语气,“褚承泽,我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但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拿下这次合作,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
褚承泽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我知道了,你说的对,是我太冲动了。”
“你知道就好。”我拍了拍他的手背,语气也软了下来,“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要一起面对困难,不要被眼前的蝇头小利蒙蔽了双眼。”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似乎有千言万语,却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你总是这样,冷静得让人害怕。”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正准备继续商量下午的谈判策略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毕家公关经理小周打来的。
“喂,小周,什么事?”
“大小姐,出事了……”
“大小姐,陈总那边放出消息,说……”小周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欲言又止。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说…说什么?”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如果您和褚总真心合作,就公开……公开……”小周吞吞吐吐,似乎难以启齿。“公开什么?”我语气加重了几分,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公开……接吻。”小周终于说出了口,我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深吸一口气,我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动,“我知道了,先这样。”
挂断电话,我揉了揉眉心,褚承泽关切地看着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把小周的话复述了一遍,褚承泽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看来,他是铁了心要给我们下马威。”褚承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我点点头,心里盘算着对策。
下午的谈判气氛更加凝重。陈总拿出一份新的合同草案,上面赫然写着一些对我们极其不利的条款。“毕小姐,这是我们重新拟定的合同,您看看还有什么意见?”陈总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我接过合同,仔细翻阅了一遍,果然不出所料,这份合同处处是陷阱,如果签了,我们将会损失惨重。
但我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慌乱,而是指着其中几处条款,冷静地分析道:“陈总,这几条恐怕有些不妥吧?按照市场行情,这个比例……”我条理清晰地指出合同中的漏洞,并提出修改意见,我的专业和自信让陈总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我会知难而退,没想到我竟然能如此迅速地找到合同的破绽。
褚承泽也适时地补充了几点,我们配合默契,一步步瓦解了陈总的算计。最终,陈总不得不做出让步,同意修改合同。就在我以为合作即将谈成的时候,陈总又抛出一个难题:“毕小姐,褚总,如果你们真的是情侣,就当众接吻一下,以示诚意。”
他的话一出,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我感觉自己的脸颊一阵发烫,心里充满了抗拒。但为了家族利益,我不能退缩。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转过头,看向褚承泽。他的眼神复杂,似乎也有些犹豫。
我主动靠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为了合作,演戏也要演全套。”他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最终还是揽住了我的腰。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就在我们的嘴唇快要碰上的时候……
“大小姐!”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小周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有紧急事情需要您处理!”
小周的突然出现像一颗炸弹,炸开了凝滞的空气。我借势推开褚承泽,不着痕迹地整理了一下衣领,佯装镇定地说:“陈总,失陪一下,我们马上回来。”
褚承泽也顺势恢复了惯常的冷漠表情,跟在我身后走出会议室。
到了外面的休息室,我立刻收起了伪装的淡定,低声问小周:“到底什么事这么紧急?”
小周神色焦急:“大小姐,刚才市场部传来消息,我们竞争对手荣泰公司突然宣布和我们合作的海外供应商达成了独家协议!如果消息属实,我们的新产品线将面临断供的风险!”
我心头一紧。荣泰一直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这次的动作显然是冲着我们来的,时机卡得如此精准,很难不让人怀疑陈总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提出那个荒唐的“接吻”要求,或许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荣泰那边完成布局。
“褚总怎么看?”我转头看向褚承泽,他正靠在窗边,神色凝重。
“陈总有问题。”他言简意赅,“荣泰的动作太快了,没有内应不可能做到。他故意拖延谈判,很可能就是在等荣泰的消息。”
我赞同地点了点头:“现在当务之急是稳住陈总,同时尽快联系其他供应商,不能让荣泰的阴谋得逞。”
褚承泽拿出手机:“我立刻联系几个相熟的供应商,看看能不能调配资源。你这边先稳住陈总,尽量拖延时间。”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休息室的门,重新回到会议室。陈总正悠闲地喝着茶,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毕小姐,事情处理完了?”他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看来你们的感情也不像表面上那么稳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