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渊不准备进去。他转个身靠在墙面上,“去洗个澡。洗完了我们再去医院。”
方知艾说不上失落的接过房卡。
热水冲击着身体,方知艾用手指摩挲着身上的红痕,幸福之余又是痛苦惊慌。
“奶奶。”方知艾湿了眼睛。把身上的汗液和污秽冲洗干净,忍住羞耻自己撑开,然后用水柱冲洗。
他的发情期还没有过去,身体尚且敏感。腿软站不住,立马又谴责自己不要脸。
方知艾花了很长时间才冲洗完。他穿好衣服走出来,打开门时一脸尽量的维持平静。
褚渊从他红肿的眼眶一扫而过,也推开门进浴室冲洗。
方知艾起先是坐在床上,可是听着心仪的alpha洗澡的水声以及想起之前的暧昧,发情期作祟,他有些坐不住,他站在浴室门前敲了敲,“我去外面等你。”
里面没有回应,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方知艾关上门,站在褚渊之前的位置上蹲下来。
褚渊把毛巾搭在头上,额发水珠滴落在鼻尖上。他双手撑着盥洗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复杂,多了一丝茫然。空气中还残留着oga淡淡的信息素味道,但并不能勾起他任何的情动,褚渊十分抵触。
他挂掉盛忘的手机,然后又向导师请了三天假。
他推开门,和蹲着的方知艾四目相对。“走吧。”
方知艾扶着墙站起来,等麻木的腿恢复知觉,小跑着跟上走远的褚渊。
再次去妇科检查时,方知艾平静了许多,不再那么的抗拒。
医生指着单子,叮嘱alpha,“oga内部红肿,有轻微的撕裂,擦点药就好了,一个星期内最好不要有房事。”
褚渊接过单子递给方知艾,对医生道:“麻烦开一个紧急避孕药。”alpha完全标记oga,体内成结时,怀孕可能性达99。
腺体科检查的人比较多。腺体是一个非常精密复杂的器官,不亚于大脑。一旦腺体生病,那么必然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病。
轮到方知艾时,突然插进了一个加急号,那个oga的腺体溃烂流血不止,不断的痛苦哀叫。所有的oga都吓得面色发白,担忧的看着那个oga。
方知艾捂着自己被咬烂的腺体,脸色发白的进去。
褚渊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医生检查完,道:“没事,就是咬得有点严重。擦药就好了。”她语重心长的对着alpha道:“oga的腺体是非常脆弱且敏感的,标记的时候最好温柔一点。过于粗暴不仅会让oga觉得痛苦,甚至严重者会引发心理问题。”
褚渊对此沉默。
方知艾看看褚渊,自己对着医生解释:“不关他的事。”
医生恨铁不成钢。
“他的发情期还没有完全度过去,可以给他注射强效抑制剂吗?”
医生皱眉,诧异的看着两个人。“我不建议。oga还在发情期的话,注射抑制剂只能在腺体上注射。腺体这个时候异常的敏感,敏感度是平时的三四倍。现在在腺体上注射,oga会承受极大的痛苦。你是他的alpha,完全可以帮他度过。”
方知艾最有发言权,然后此时也最无力。他没资格要求褚渊帮自己度过,也没有勇气去接受那份疼痛。
褚渊极为冷静,毫不犹豫。“打抑制剂。”
医生很是生气,又看向oga,“你呢,你的决定是什么?”
方知艾知道他们的标记是意外,他没有资格生气。“打针吧。”他小声的说。
医生再次提醒两个人,“很痛,而且那里还不能打麻药。”
奈何alpha面不改色,oga虽然害怕但是坚定不移。
护士带着两个人去旁边的诊疗室。她对着alpha道:“打针的时候,按住oga千万不能让他动弹。”
方知艾机械的躺在床上。护士拿着棉签在腺体上消毒,方知艾觉得冰冷又疼痛,等到护士取出针,他看着比平时粗出不少的针眼,心理作用下,觉得伤口开始刺痛。
他往后退缩一步,无助的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褚渊。
褚渊没有察觉。
护士:“oga趴下来,脸侧趴着。”他对着alpha:“你按住他的耳朵上方,把他的两只手抓着。”他再三的强调:“一定不能让oga动也不能让他摸扎针的地方。”
褚渊点头。
方知艾觉得自己在褚渊的手下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心如死灰的等待着痛苦的降临。
然后,等护士把针扎进去的一瞬间。方知艾的哀叫声贯穿整个科室,疯狂的挣扎。他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褚渊从未觉得oga的力气这般大,大得他快要按不住。他看着方知艾脸色白如纸,担忧了起来。
护士安抚道:“好了。不疼了。”然后速度轻柔快速的给他贴了隔离贴。
方知艾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针扎下去的一瞬间,一身冷汗将衣服都浸透了。他像个橡皮人趴在床上,激烈的粗喘着,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头皮上,哭泣不止。
褚渊蹲下来看他。方知艾呜咽着凑过去,抬起手朝自己的alpha讨要安抚。
褚渊手抬起来又放下来,在方知艾逐渐失去光芒的注视中,将额头轻轻的挨了他的额头一下,然后又拿开。
方知艾缠绵的注视着他的额头。“好痛啊。”有气无力的诉苦。
护士心疼又气,“肯定痛啊。比锤子把你的骨头砸烂还要痛。”她怜爱的拍拍方知艾的后背,希望他好受点。
方知艾在诊疗室足足缓了一个小时,才有力气下床。
他脸色苍白得如同从鬼门关走出来。
褚渊或许也觉得不忍心吧,搂着他的腰搀扶着他去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