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有个公共厕所,罗莹提着公文包走进去,几分钟后出来,重新变回一个十多岁的中学生。
这条巷子里只有一间台球室,罗莹飞快地从前面走过,状似无意地朝里面瞥了一眼。
那个老板在里面。
虽然他背对着门,但是罗莹还是认出了他。
走到离台球室二十多米外的一根电杆旁,罗莹把公文包撂在地上,靠着电杆站着,像个无良少女。
66续续有几个小青年过来搭讪,罗莹不耐其烦,提起包就走。
毕竟这里是商业区,又是白天,小青年们想要纠缠却又放弃了。
罗莹找到一家书店,在里面一直白嫖看书到了书店打烊的时间才离开。
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台球室里的灯亮着,看来还有人在打球,老板无精打采地在门口打电话。
罗莹朝巷子两边看了一眼,路灯不太亮,也没有任何人在街面上。
战决。
她快向台球室靠过去,距离台球室还有两三米远的时候,确定台球室里的人看不见自己,便向门口的老板招了招手:“喂!”。
老板抬头一看,认出了这个下午才见过的少女。
怎么是个学生?
他疑惑着,向罗莹走过去。
“政府又有事找我?”他戏谑道。
罗莹从包里掏出一团灰乎乎的东西,看上去像是一条女式内裤,慢慢地缠在右手:“不,我现在不代表政府,我只代表自己。”
是一条女式内裤,还是丁字的。
老板的内心骤然变得火热,这个女孩大晚上的孤身来找自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而且看上去她似乎不会拒绝自己的某些非分要求。
“想和叔叔来一炮?”老板单刀直入。
罗莹侧了侧头:“我时间有限,就问一个问题。回答让我满意了,我就陪你做一次。”
老板笑起来:“保证让你满意,各方面都满意!”
“很好。那请你告诉我,是谁让你派人去杀那个学生的?”
她说话的时候,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
老板的笑容消失,“你在胡说什么?快走吧,我不想干你了!”
罗莹的右手冒起一团不明显的黑色光幕,在灯光下闪动,就像是地狱里燃烧的火焰:“你敢动一下或者喊一声……”
她没有说后果,但是老板看见她右手握着的石头慢慢地消失,连粉末都没有留下。
“既然不想回答,就不要回答了。”罗莹大度地说,扬起了右手。
老板挥手向罗莹脸上抽去,罗莹的拳头迎向他的手掌。
看着自己离奇消失的手掌和断腕处喷涌的鲜血,老板脸色苍白,还未叫出声来,一个包裹着黑色光焰的拳头停在他鼻子前:“多痛都给我忍着!”
老板紧紧捏住还在喷血的断腕,噗通跪倒在地:“我要是说了,一定会没命!”
“你不说现在就没命。”
老板咬着牙,想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罗莹已经确定背后有人指使了,至于是谁,她只要认定就好了。
是不是猜错了?
不重要。
罗莹盯着老板看了几秒,右手猛地横扫过去。
这次她收尾的时候耗费了极多的精神力,最后身体都有点踉跄了,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小巷子里,路灯仍然昏暗地亮着,台球室里还偶尔传来石球的碰撞和人的欢呼声,但罗莹离开的地方,地上干净如初,似乎从来就没有人在这里停留过。
罗莹不知道自己这种对生命无比漠视的状态是不是正常。
反正到现在为止,她所杀死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也许罪不至死,但是绝对不冤。
但是,秦晓、秦科父子俩,还有黎涛,他们就该死吗?
而且每次她动手的时候,都是脑海里那团红色的雾气在控制着她的思维,让她本能地动了手——谁能责怪一个精神病人偶尔的失控呢?
走在回家的路上,仰头看着稀疏的星空,罗莹觉得自己的心情格外的平静,很自豪自己又做了一件对人民有利的好事,脚步越来越轻快。
安静的街道上,一个少女雀跃的身影在其中穿梭,小高跟踏在地面上的声音非常清脆,就如动听的快板,令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