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徹底改變此地,那除了大範圍屯田以外,百姓也必須改變耕種習慣。
……可這要怎麼做才好呢?
和江玉珣一起來的玄印監也都沒種過田,甚至有人還是來到桃延郡後,才第一次看到水田。
聽到這裡,有玄印監疑惑道:「江大人,不直接撒種子,還能怎麼種啊?」
「插秧,」江玉珣沒有遲疑,直接回答道,「這樣種出來的稻子更為高產、穩產。」
語畢,便仔細解釋起來,聽得眾人連連稱奇。
莊有梨既是崇拜,又有些疑惑地問:「阿珣,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是啊,大人懂得未免也太多了吧!」
「這個啊……」擔心有人問,江玉珣早就準備好了答案,他笑了一下,理所應當的回答道,「我是蘭澤郡人,你們忘了嗎?蘭澤郡同樣遠離中原,風物人情,自然與昭都附近有所不同。」
相比起東南三郡,「蘭澤郡」對眾人來說更為陌生。
見江玉珣如此解釋,玄印監眾人不疑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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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細同老伯了解過此地的耕種模式後。
江玉珣並沒有直接將這塊地租給那位老伯,而是讓他從明天起喚家人一道來此圍觀學習挖鑿溝渠,並答應借他工具。
不僅如此,走的時候還將開挖水田時從沼澤中捕到的魚贈了許多給對方。
得了江玉珣的承諾,老伯激動不急。
他拉著顧野九,為對方介紹起了當地這些雜魚如何做才好吃,同時叫他一字不漏地轉達給江玉珣。
盛情難卻,江玉珣最後只得在老伯的注視下,抱著其中一筐小魚向船上走去。
一直目送他登上甲板,那老伯方才離去。
——這些叫不上名字的雜魚雖然不大,但是一個個卻活躍的不行。
它們不斷在筐內躍動,並煽動著水花。
登上甲板的時候,江玉珣的衣服已被打濕大半。
「江大人當心,甲板上濕滑!」玄印監說著便要上前來接。
「沒事,」江玉珣擺手說道,「我衣服已經濕了,只剩兩步路繼續抱著也無妨。」
身為現代人,他仍不怎麼習慣被人伺候著的生活。
玄印監不由搖頭:「這怎麼行……」
此刻,玄印監與江玉珣的聲音混在一起,隱隱約約地傳到了樓船內部。
前來匯報公事的太守正好離開。
聽到外面的聲音,應長川不由緩緩起身走至甲板。
見他出現,眾人連忙躬身行禮。
甲板上瞬間跪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