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珣咬牙提腕:「是,是陛下……」
熟悉的酸痛感再次襲來。
腕上那陌生的暖意,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江玉珣——保持距離,徹底失敗!
……
江玉珣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值房。
連房門都沒關,便將自己重重地摔在了榻上。
至此,他終於明白:
齊平沙只是表面嚴厲,實際一直在給自己默默放水……
應長川才是真的狠!
只要自己的手腕下沉,應長川便會笑著上前糾正,甚至……自己直說了手腕酸痛,他仍無動於衷。
就這麼堅持了半個時辰,方才勉強放過自己。
大周的皇帝什麼時候如此關心下屬了?
就在江玉珣懷疑人生之時,桑公公忽然端著托盤,自大敞著房門外走了進來:「江大人,這是熱敷的藥包,您記得及時用了。」
說完便悄聲退出,順便替他關上了門。
淡淡的苦香溢滿了不大的值房。
江玉珣艱難地爬了起來,強撐著把藥包放在自己的手腕上。
這藥包不愧為御賜之物,沒過多久熱氣便沿著血管向上蔓延,逐漸化解了手臂的酸困。
好吧,關心下屬也不全是壞事。
——半夢半醒間,江玉珣忍不住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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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場秋雨過後,空氣里的燥熱感慢慢退了下來。
巡遊東南三郡的日子即將到來。
而在那之前,江玉珣先出發去了位於昭都不遠處的「服麟軍」軍營一趟。
「服麟軍」原身是應長川的親兵衛隊。
多年來不斷擴軍,到立國時已有近八萬人。
如今的服麟軍駐守在昭都城以北,負責守衛皇都。
「吁——」
距服麟軍軍營還有約莫十里時,江玉珣便止馬收韁,停在官道上向兩邊看去:
營地附近原本連綿起伏的荒地,此刻皆被翻了起來,草木根莖也已全部清理出來堆放在一旁。
除此之外,還有大片土地已經撒上了肥土的草籽。
此時在土地上勞作的卻並非農夫,而是身著便裝的兵卒。
「快快快!看後面,那個穿晴藍色官服的就是江大人!」其中一名兵卒一邊用餘光觀察官道,一邊忍不住小聲感慨,「沒有想到他居然這麼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