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夏在电话那边的声音冷冷淡淡的:“睡了半个小时,你呢?”
许朝雨打了个哈欠:“我马上就睡了,给你五分钟。”
“今天的事……我不是故意吼你的,我只是很生气,你都没那么对我,怎么就对自己室友那么好了?”
周长夏这么说话时总有一种莫名的委屈,就像他小时候满脸泪水的拉着许朝雨袖子问:“你为什么不跟我玩?”是一样的。
许朝雨拿这样的周长夏就没有办法,感觉他欺负了这个人一样。
但他们明明一样高啊!
而且周长夏看上去很不好接近,哪有许朝雨活泼可爱。
当然活泼可爱是自封的。
心里是这么想,说出来的却是:“好了,我室友都说不用我帮忙带了,其实他们也忘了这个事,就是习惯了。我军训期间起得早嘛,大家都累,就我不累。”
就我不累。
这么自豪做什么?
周长夏冷淡忧郁的眉眼瞬间染上笑意,就如初雪消融一般,他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书页,又看了看时间。
“我不想跟你生气的,我只是觉得……他们在欺负你,我不想别人欺负你,你明白吗?”
许朝雨摸摸耳朵。
觉得这话说得怪怪的。
让他耳朵有点烫。
周长夏说话的声音什么时候这么好听了?为什么他之前都没有发现呢?
许朝雨向来藏不住事:“你声音好听诶,唉就不像我,前几年我妈妈说我声音像公鸭嗓。”
“你声音也好听。”周长夏眯着眼笑,“你快去睡吧,然后好好学习,等到期中考试考进前一百名,然后选择跟我一个班好不好?”
许朝雨:“……”
高一一共二十七个班。
现在不分科,要他考进前一百名?
许朝雨觉得周长夏是在为难他,他上次数学小考班上三十七,倒数第九,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呃,你还是多睡一会儿吧,拜拜!”
周长夏:“……”
转移话题倒也不必如此生硬。
2
高淮醒来后就看见许朝雨忧郁地靠在自己床栏,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睫毛还微微颤抖。
好一副美男睡醒像!
但高淮喝了一声:“许朝雨!”
半眯着眼的许朝雨摔下了床。
还好地面平整,许朝雨捂着脑袋坐了一会儿,从这冲击中恢复清醒:“做什么呢!”
高淮嘻嘻一笑:“这叫疼痛式叫醒法,高淮独创,小朋友们不要学哦。”
许朝雨翻了个白眼:“得了吧,醒是醒了,万一我脑袋坏了怎么办?”
“坏了正好,拿去返厂维修,嘿嘿,说不定可以让你的未来生活更加美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