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緒皺著眉,勾勾畫畫,廢了幾張紙,換了幾種顏色的筆,最後總算寫好了,簽上自己的大名。
接著他將幾張廢紙丟進碎紙機,毀屍滅跡。
其實要是仔細看,能發現他雖然拿的中性筆,寫的簡體字,卻很有點筆走龍蛇的味道,是從小被逼著練過的功底。
盛緒看著一氣呵成,收放自如的借條,頭一次與小時候遭的罪和解。
拿到虞文知面前應該不會丟臉。
虞文知到晚上才回來,賽前活動的地方有點遠,他又必須按時吃飯,徐銳請客,帶他和澤川去吃了一頓蒸汽海鮮。
席間,仗著沒有外人,徐銳好一通追憶往昔,用光了澤川一包衛生紙,才擦乾了眼淚。
虞文知趁機多吃了四片北極貝,三個生蚝,兩隻羅氏蝦。
徐銳顫抖著手指,筷子戳著虞文知面前的蝦殼:「怪不得張無忌他娘說漂亮的男人最是無情,巴黎那個盛大的冬天你還記得嗎?」
虞文知白了他一眼,也懶得管他篡改台詞。
澤川:「我記得,拿了冠軍,咱們去吃法國大餐,他們比生吞海鮮來著,隊長一個海邊人還輸了。」
徐銳:「對,他那天吃的特少,還醉的快,根本不行。」
虞文知扔掉蝦頭,雙手往桌面一撐,直起身,饜足的長呼一口氣:「吃飽了,銳哥付款,澤川走。」
見虞文知油鹽不進,根本給他磕不到,徐銳罵罵咧咧去刷卡。
三人剛一進俱樂部的大門,一隻巨大的阿拉斯加就從樓梯上沖了下來,直朝虞文知撲去。
虞文知在它快要衝到自己身上時眯著眼說了聲「停」。
足有一人高的大狗乖乖剎住車,立在他跟前,焦急的原地踱步。
虞文知這才滿意地伸出手,揉了揉它蓬鬆柔軟的毛,大狗舒服的咕嚕兩聲。
這狗是俱樂部心理師郝萍萍養的,美其名曰撫慰犬,是讓選手們在賽前壓力大時舒緩心情用的,配方來自國外高校,說能有效防止學生考前極端行為,但療效是薛丁格的,飯量是不可估量的。
還不等虞文知直起身,管理匆匆趕到徐銳身邊,匯報今天的突發狀況。
「經理,不知道是誰把半決賽備戰室的事添油加醋發到論壇里了,現在他們就比賽失利的原因吵起來了,虞隊早上不是發微博了嗎,他們。。。。。。」管理偷看虞文知一眼,「他們說虞隊是給盛緒背鍋的,有些極端粉絲去盛緒直播間沖了。」
世上無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是發生在比賽場館內。
徐銳掐住眉心,扯了一下,捏出兩個紅指印。
「館內都有監控,後台能看到的人不少,追溯是誰發出來的已經沒有意義了,但謠言必須遏制住!」
「盛緒在直播?」虞文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