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了撑桌面,觉得幽暗的鬼屋里,木兔的眼睛似乎特别亮。
“小鹤,到换班时间了。”去而复返的是研磨,黑尾也厚颜跟在他身后当了一回工作人员。
然而研磨顿在原地,背光站着,他能清楚地看到,高台上鹤衣像是从树上跳下的轻盈猫咪,落进了早早守候在底下的大只猫头鹰怀里。
猫咪似乎更喜欢踩着人的头或脸跳出去,可惜鹤衣没有这种身手,只能退而求其次狠狠拍打还在掂量她的木兔。
上下抖了抖,鹤衣脑袋上的金属饰品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吓得她赶紧伸手护着。
“好轻啊你有好好吃饭吗小鹤,”木兔根本不把这点力道放在眼里,一本正经地说,“你这样就算接住球也会被打飞的。”
赤苇:他错了,木兔前辈还是那个木兔前辈。
“木兔前辈,你可以放下小鹤同学了。”他默默开口,木兔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托着鹤衣就要往门口走去。
一八五的他振振有词:“放下她的话我就看不到她的人了,这里又那么暗。”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鹤衣回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为什么偷偷吃掉他一半点心。
好像是想着饿一点光太郎就不会这么精力充沛了吧。
“呃。”赤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木兔,”幽幽的,如同怨鬼一样的声音在木兔耳边响起,“你要抱着我的幼驯染到什么时候?”
黑尾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脸已经黑了一半。
“哦,黑尾,你回来了啊!”
“废话少说,”黑尾勾住木兔的脖子,“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灭了你这只猫头鹰!”
鹤衣被噗通一声放了下来,居然还有短暂的失重感,她为自己的脚和地面之间的二十厘米感到悲哀。
“没关系吧,小鹤同学。”赤苇拉了她一把,“我看到铭牌上是一年三班,想着我们应该是同一年级的。我是枭谷一年六班的赤苇京治,也是木兔前辈排球部的后辈。”
鹤衣沉默了一瞬,从来没有那么快地介绍自己:“生麻鹤衣,音驹一年三班。”
赤苇瞳孔收缩了一下:“原来是生麻桑……”
“那个,小鹤是木兔他们喊我的,呃,昵称吧,因为小时候就是那么喊的哈哈哈。”
她觉得自己的社恐症要复发了,救命,为什么木兔他们犯的错要她来承担?
“所以我喊小鹤同学,让生t麻桑困扰了对吧?”
鹤衣心中名为良心的那一块被狠狠戳中了,她好像对眼前的同学做了很过分的事!看他垂下的眼睛,伤感的眼神!她真是个作恶多端的坏人!
“没,没关系的,只是称呼而已!”她觉得自己也有点像被npc同学们吓到连滚带爬的客人们,但前后都是一米八的壮士,根本无路可逃!
“赤苇桑想怎么喊就怎么喊。”嘴巴一秃噜,比脑子更快一步说出了这句话。
鹤衣大脑空白了,她好想晕倒,这样就不用面对社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