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久沉默了,转而看向鹤衣,眼睛带上布灵布灵的闪光:“生麻同学,一定有办法的吧,麻烦给一点希望吧!”
刚才的他简直感受到了在比赛最后一刻,明明朝着落下的球扑过去却没能救到的绝望。
原本还悄悄扬起嘴角看研磨的鹤衣顿时有些心虚,她眼神乱瞟:“嗯……这只是初测版,现在看来可以在中间增加一些存档点。”
在自己开始做游戏后,她发现自己的游戏思维也开始有了一点转变,居然诡异地体会到了,嗯,折磨玩家的快乐?
打游戏的时候,脑海里偶尔出现更多的也是“这里的设计一定让制作者很开心吧”,或者“原来还能这么设计”。
总觉得自己不是纯洁的玩家了,已经有游戏设计者的臭味了。
uwanna的屏幕上方有计时和死亡次数统计,如今死亡次数已经到了4,研磨重来一遍比之前快了很多,顺利闯到了第二关。
而第二关,光是看到满屏幕转来转去的苹果,几人就不由得胃痛起来。
“呼,”黑尾顺着胸口,“这个游戏,心理战术还挺多的。”
“嗯,”研磨应了一声,“是小鹤的风格。”
而桐生式则是满意地记录下数据:“看来难度把握得刚刚好。”
“哈?”二年级三人同时露出震惊脸。
“嗯吶,对于新手来说杀得很快,但见过一次的陷阱就能学会躲避,”桐生式抬了抬下巴,“第一关也覆盖了大多数基础陷阱教学。”
“而对于老手来说,”她看向研磨,“既有闯关的手感,又没那么轻易通关——我们果然是天才。”
鹤衣:第一次发现桐生学姐还有点自恋。
不过她也忍不住嘴角上扬,忽然听到研磨喊她:“小鹤。”
“怎么了?”她侧过头去。
“你通关这个,花了多久?”研磨也侧过头,原本就并排坐的两人之间,距离忽然近得不可思议。
鹤衣觉得自己光是眨眼,睫毛都有可能戳到对方。
只不过,比起暧昧,此时淡淡的硝烟味似乎更加浓郁,让她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了,眼神一凛,鹤衣加上了一颗火星:“三小时十五分,死亡104次,这是我首次通关的成绩。”
黑尾等人嘶了一声,游城更是瞪大了眼睛:“居然连生麻社长自己都……”死亡这么多次。
比起其余人,游城稍微多知道一些,桐生和鹤衣一共设计了五个普通关,一个boss关,这样平均下来,鹤衣一关也要死亡十七八回,可见后面的关卡难度如何。
研磨微微扬眉,转向桐生式:“学姐,能把安装包发我一份吗。”
“当然,”桐生打了个响指,“存档记录也给你放进去了。”
她一边打包文件,一边耸肩微笑,苹果派怎么不问问她首通花了多久呢。
今天回去的电车上,研磨难得没有拿出游戏机敲敲打打,而鹤衣也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画来画去。
“因为要保持手感,”见黑尾的目光,研磨慢吞吞地说,“3d游戏和横版游戏的操作不太一样。”
“原来如此。”黑尾恍然大悟,“你这么说,有点像枭谷那个木兔了。”
面对两人的目光,他嘿嘿一笑:“那家伙很擅长打斜线球,不过……”
“在打顺手后,就会不自觉忘记直线球怎么打?”鹤衣下意识接上话。
“对对对,”黑尾一拍脑袋,“我都忘了木兔和小鹤以前在一个俱乐部呆过了。”
“啊,”想到那个吵吵闹闹的家伙,鹤衣也笑起来,“光太郎虽然打球毛病很多,但稳重起来也是值得信赖的主攻手。”
“稳重啊。”黑尾突然模仿了一下消沉版猫头鹰,“直线球……是怎么打的来着?”
他整张脸都皱起来,还把头发往上捋了一把,变成了冲天冠。
相似程度简直太高,鹤衣看着咯咯笑起来,伸手顺了下黑尾变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说起来,”黑尾低头任由鹤衣摸完头发后重新靠到座位上,“每年校园祭我们也会邀请枭谷排球部的来。”
他伸出两根手指像螃蟹一样开合:“毕竟是训练赛的老对手了,彼此之间还算熟悉。”
“也就是那位木兔前辈,”研磨开口,“校园祭可能会出现?”
“bgo!”黑尾敲了下手掌,“以木兔那个性格,除非撞上了比赛,否则一定会来凑热闹的……小鹤,木兔知道你现在在音驹吗?”
想到自从父母通知要去夏威夷后,因为繁忙至今一片空白的社交媒体主页,鹤衣眨眨眼:“好像,不知道?”
倒是会收到木兔发来的消息,大多是“我比赛赢了!”然后附一张自拍这样。
在夸完之后,她就会看到木兔在fb上发布的同一张照片,显然他发给鹤衣的是抢先版。
鹤衣怀疑自己可能是对方在判断照片好看不好看方面唯一的人脉。
“那你先不要告诉他啊,”黑尾坏笑起来,“你们班是要办鬼屋对吗?”
鹤衣缓缓地,点了点头。
像是一眨眼间的事,就到了校园祭当天。
教室里已经被布置成了火灾现场,在电风扇和霓虹灯管的作用下,用橙红色布料制作的“火焰”正呼呼舞动,配合音响和角落里点燃的蚊香,居然真的挺有氛围。
因为要负责扮演“火场猫咪”,所以鹤衣昨天被批准不用参与劳动,唯一的问题就是现在被班长套进了一套花里胡哨的衣服里。
这好像是一条改良浴衣,通体雪白,宽大的振袖让鹤衣只能伸出几根手指头,下摆却只到膝盖,腰间居然是粗粗的注连绳,和在大蛇丸那呆过的佐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