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然笑着看着明显惊慌失措的龙汐,还是熟悉的样子好啊,龙老大,接下来的行动就靠你了,透支体力之后,她终于歪头,放心得晕了过去。
龙汐一把揽在怀里,又看到他们现在的相处姿势,差点耳后根要烧起来了,他怎么会,他们怎么会!啊,好痛!
龙汐神色复杂得拔出自己后腰的匕首,觉得自己真是该死啊。
用掉了龙鳞,使出了黄金匕首,可想而知,云然当时有多害怕,他,他怎么会把云然看做自己的猎物呢?
明明,明明只是一个倔得要死,总让龙生气的“单方面但实际血统完全配不上的”朋友啊。
云然是在一种怪异的姿势下清醒的。
龙汐单臂抱着她,轻松地就像抱小朋友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展示他非人类的臂力,反正云然“坐”得不会有飞车舒服。
但,比起被自己让后背暴露在外,或者双手公主抱,既费力又腾不出手应敌外,这个姿势还挺方便的。
云然觉得清醒的队友还算靠谱,“我这是晕了多久?先放我下来吧。”
她得走两步路缓缓,这硬邦邦的肌肉击杀食人蚁可以,坐着就勒大腿了。
“不久,”龙汐耳尖微红,不太敢看云然,“抱歉,不小心中招了,你——”
云然摆摆手,觉得没关系,却在落地的时候双腿一软,麻劲上头,差点直直跪下去,还是龙汐手疾眼快把她拉了起来,而因为向上冲的惯性,她的脑袋好巧不巧得撞到了对方胸前。
“哎呦。”这肌肉可真硬啊,她脑袋感觉都撞上了一层铁板!
“抱歉!”龙汐耳朵更红了,这距离也太近了,手里却快速得凝结出灵力,拂过云然的额头,另一只手则为对方的双腿疗愈。
脸颊却红红的别到了一边,完全不敢看她。
云然瞬间觉得好多了,摆摆手说完了刚才的话,“行了别抱歉来抱歉去的,龙老大,你这么礼貌我都害怕了,污染谁都不想的,你也没真正伤害我啊。”
顶多算是言语和动作恐吓而已,反倒是自己那刀扎得严严实实,虽然某条龙体质神奇,一点也没有痛呼就是了。
出门在外,都是队友,生死之间,计较这个没意思。
龙汐抿抿嘴,有些小小的开心,更有一些难言的失落,原来云然一点也不在意自己那无意识的亲吻,这让清醒后,一直惊慌失措,患得患失的他显得像个笑话。
“对了,污染源在哪里?你应该不会复发了吧?”
云然还是很关心正事的,牧牧和小绿豆还处于危险之中。
“不会,”龙汐的神情恢复了严肃,“我已经感受到它的所在了。”
就在他们要去的前方。
犄角弯弯的悬崖边,一滴滴水声像是死神的催命符。
“小狗,你醒醒!不能睡下去啊。”小绿豆十分焦急,大鹅为了救它们当场牺牲,小狗发了狠得上前,也是撞得头破血流。
就像它们自然精灵一样,陷入沉睡就是全身力量的耗尽,距离死亡不远了,更别提小狗还流了那么多的鲜血,它好担心。
牧牧使劲眨了眨眼睛,视线从一团团模糊变得清晰,然后不久前的记忆仿佛冲刷着它的神经,是鲜血,是,死亡。
“旺旺,呜呜呜呜,大鹅!”
忽如其来又稚嫩的小男孩音,把小绿豆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眼前的小狗还是灵兽一族,要不是因为灵力损耗太多,它天生就该会说话才是,只是它和那些并不通灵的家禽混久了,让精灵都快忘了这一点。
小绿豆看着牧牧眼中的热泪,心有戚戚,这条狗,是因为朋友的死去而快速成长的吧,说到底,都是它的错,都是污染的错!
“别鬼哭狼嚎了,吵死了!”白兔揉着通红的眼,一蹦一跳得跃进山洞,“我说小狗,你还真是最幼稚最长不大的那个啊,为了一只没有灵性的大鹅,你居然哭成这样,真是丢我们灵兽的脸!”
牧牧愤恨得站起来冲着白兔吼:“你还记得你自己是灵兽吗?你就是污染的傀儡,是我们心中的耻辱!”
“哼,耻辱?”白兔轻轻松松点了下牧牧的头,就让它应声倒地,原地抽搐不已。
“我不觉得是耻辱,强者的世界,你这样的傻狗怎么能评判?”
小绿豆没有土壤,原本就呼吸困难,此刻更是声嘶力竭,“放了它,你们不是同胞吗?对付我就好了,打我就好了啊!”
白兔眯着双眼:“不急,一个个来,你们都跑不掉的。”
“跑不掉什么?”云然瞪着白兔,“今天你敢做什么,我就敢做什么,不要以为你个子小小的都会放过你!”
牧牧努力向云然看去:“主人,快杀了它!它杀了大鹅呜呜呜。”
眼泪夹杂着鲜血从小狗头上落下来,哪个狗主人看得了这个?就算牧牧现在的正太音让云然恍惚也不行,对方还杀了大鹅!
这和灭了她半个家人有什么分别?
白兔笑了:“区区人类,既没有原子枪有没有任何法力,这么愤怒做什么,来送死都不够格,你打得过我吗?”
“当然不能了,”云然勇敢得冲上前去,“但是我也不是一无是处。”
白色的净化光芒从她手中出现,小绿豆懵了,牧牧无条件信任,白兔愕然不止。
“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啊,万物相生相克,就不允许姑奶奶我克你吗?龙汐!”
巨大的金龙忽然从背面破开山洞,一下子带走了小绿豆和伤痕累累的牧牧,顺利解救完了人质,让云然再无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