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侯爷,给林公子的赏赐是户部记在这册子上的,确实是这座宅院。这是真的不管我事啊……”
那官员带着哭腔委屈道。
“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自贪污过别人的奖赏还算少数?”
谢锦瑜全不理会他的叫屈,直把他的领子薅在手里不停晃荡。
林子明见劝说无果,只能和一旁的李承逸推门进了庭院。
院中的杂草直没过了人的小腿,其中的房屋也多半破落不堪,甚至还有些已经坍塌了大半。
“木府……我不记得京城中有过木姓家族啊……”
李承逸还在琢磨门上模糊不清的牌匾。林子明沿着门前还能勉强下脚的台阶向一旁行了几步,环视起了整个院中的情形。
突然,林子明只觉得一股恶寒席卷而来。
此时正是北方六月的天气,但院中的感觉好似渐入深秋一般,如刀般的寒风一阵阵打在林子明的身上,让他不自觉的抖了一抖。
常常与玄玉宫中江湖恶徒们混在一起的林子明很快便辨别出来,这院中散发着一股诡异的煞气。这股煞气时隐时现,好似被人特意掩盖一般。
“子明,你不打紧吧,是不是昨天的宴会受了风寒?”
李承逸见林子明发抖,不由得关心道。
“也许是最近心思都在这举试上,有些劳累……咱们还是快些出去吧,要是晚了锦瑜兄不知道又能什么来呢。”
林子明赶忙转移了话
题,两人从院中出来,见到谢锦瑜依旧薅着那官员的衣领在那里对质。
“锦瑜兄,你快些放开他吧,这是陛下的赏赐。即便如此,子明自己打理收拾一番也是能够居住的。”
林子明赶忙上前劝架。
“小明你就是太过老实,要我说这宅子修缮的费用统统就得由这户部来出。”谢锦瑜哼道。
“出出出,我们全出!一定给林公子给个满意的交代。”
官员一听有了台阶,赶紧就坡下驴。
“此话当真?你说话可在这户部管用?”
“管用管用!林公子府邸修缮的费用由我们户部全部负责,等到仆从和安排完毕,我们会一并通知林公子的。”
谢锦瑜听了这话,才缓缓放开那人的衣领,而后还贴心的为他理了理衣服。
“那就……有劳户部的诸位了,替我向各位道句谢了。”
“一定一定,小人还有些公务需要处理,就不打扰几位公子的雅兴了,小人告辞。”
那户部官员别扭的向着几人做了个礼,而后一路小跑飞也似的离开了。
留下的三人对视一眼,望着那人离开的方向,不由得放声大笑。
时候来到傍晚,在外行走一天的林子明回到客栈,更衣洗漱完毕,正打算吹灯休息。
忽然林子明意念一动,对着窗外说道:“出来吧,死赌鬼。”
话音刚落,只听得窗外几声轻笑,一阵微风缓缓吹开了紧闭的窗户,接着一
道黑影越入了房间。
来人是个身着短打灰衣,消瘦的中年汉子,那汉子笑嘻嘻的开口道:“好小子,最近功力见长啊,这么快就发现我了。”
林子明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来到桌边倒上了两杯茶水。
“你嗜赌如命,还总是喜欢喝着你自己酿的‘百里春’。那股子铜臭混着酒味,我可是老远就闻到了。”
“你小子的嘴还是那么的损人,不愧是得了那老妖婆的真传。”
汉子哈哈笑着,上前接过茶杯便一饮而尽。
来人名为杜九三,是玄玉宫中能够排的上名号的恶人,凭着出神入化的赌术在江湖之中臭名昭著。
他善使暗器与轻功,一对骰子在他手中出神入化,因此落了个“千鬼”的名号。
“你不好好在江南呆着,跑到这天京城来做什么?莫不是又有些什么麻烦事了,来找我帮忙了吧。”
林子明喝着茶水,没好气道。
“怎么?现在考了探花就脾气大了?没事就不能来找找你了?我这可是眼看着你长大的……”
“打住打住,有事咱们就说事,别老提些陈芝麻烂谷子的。”
林子明头疼的揉着太阳穴。
“这不是最近手头太紧嘛……我盯上了几个肥票子,就从江南追到这里了。”
杜九三嘿嘿乐道。
听了他的言语,林子明顿时板起了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