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冕之握着书本,狠狠地敲了青岩的额头一下:“放肆……你现在居然胆大到敢编排主子了。”
青岩也不傻,眼看着太子生气了,他连忙讨饶:“殿下息怒……奴才这是在为你打抱不平而已。你若不喜欢,那奴才就不说了。”
应冕之叹息一声,执着茶盏浅饮了几口。
他没再说什么,只心不在焉,目光依旧落在院门。
青岩心里颇为不是滋味……太子殿下这是盼着嘉阳公主过来呢。也不知道,嘉阳公主是不是故意诓骗殿下……为的只是那傅南渊的状元之位。
他忍不住低声嘀咕了句:“公主今晚真的会来吗?”
应冕之的心尖,轻轻一颤。
他低垂下眼帘,抿着薄唇假装听不见。
或许会来,或许不会来吧。
这三年,他从未收到过汵汵的书信。他知道,汵汵肯定还没原谅他……当初汵汵为了和傅南渊在一起,与母后断绝母女关系,是他没有站在她身边支持她。
汵汵恨母后,连带着也恨上了自己。
喉间似有腥甜在翻涌。
应冕之蹙眉,他握拳抵在薄唇上,闷声咳嗽了一声。
青岩满脸都是焦急:“殿下,你这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咳嗽起来了?”
应冕之忍着口腔里的腥甜,缓缓地摇头。
“孤没事,不用太大惊小怪。”
这些时日,他都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
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每每心情沉郁的时候,心口那里犹如被针扎似的。
他也曾暗中请过信赖的太医诊脉。
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之处。
应冕之正晃神间,突然听到院外传来的马蹄声。
他的眉眼刹那间明亮起来,呼吸都不由得急促几分:“去,去看看……”
是不是汵汵回来了?
他的手紧紧的抓着窗框,目光深邃地凝着院门。
青岩扫了太子一眼,心酸的红了眼眶……太子殿下从未如此失态过。
这一切的异常,全都是因为公主。
他低声应了,跑出厅堂顺着那条蜿蜒的小路,疾奔到院门。
吱呀一声,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青岩一抬头,就看见犹如鬼一般苍白的脸颊,他忍不住惊叫一声:“哎呀妈呀,鬼啊。”
他吓得后退一步差点摔倒。
应汵晚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青岩,是你吗?”
熟悉的声音,让青岩的眼睛刺痛。
他看向应汵晚,冷了脸色狠狠地甩开她的手掌,而后他俯身鞠躬,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大礼:“奴才给公主请安。”
“公主,请吧,殿下在里面等着你。”
应汵晚知道,这几年她的所作所为,寒了皇兄身边所有人的心。
她也不怪他们是这种态度,终究都是她自作自受。
“汵汵……”一道若有似无的声音,从远处飘荡而来,落在她的耳畔。
应汵晚的心轻轻一颤。
皇兄?
是皇兄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