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棋!”
沈欢察觉到手上那股冰凉的触感渐渐消失,他猛地抬起头,要抓住对方的手。
落棋却背过手去,歪着头,对他露出笑容。
就好像之前每次恶作剧被沈欢发现时的样子。
“我骗你的,沈欢。”
落棋这次是真的忍不住声音中的哽咽了。
“你还活得好好的,你会长命百岁。”
“那你……”
“我只是偶然飘到这里,回来看看你怎么样。不用担心我。
你不想跟我走,那我就一个人,去那没有苦难的地方。”
落棋突然向后退了几步,身形越来越远。
沈欢匆忙地下床,连靴子都顾不上穿,慌慌张张地要追着她的身影而去。
“落棋、落棋!”
他忽然感觉到后脑勺传来剧痛,整个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时,屋内又多了一人,正是方渡。
方渡将沈欢的胳膊架起来,把他放回床上,被子盖好。
沈欢即便晕死过去,脸上仍然是痛苦的神情。
方渡看了一眼,就来到院子里。
那道纤弱的身影靠坐在井口旁边,蜷起双腿,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间,肩膀一抽一抽。
落棋在哭。
方渡知道这种时候,他最好保持沉默。
他根本不会安慰人,而且还经常起反效果。
他对此心知肚明,所以就别在对方难过的时候,给人间添堵了。
所以他安静地待着,直到落棋站起来。
“我走了。”
落棋仍然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似乎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已脆弱的模样。
“嗯。”
“我不会再来找沈欢了,他会好好地活着。”
“嗯……”
“我会把他忘了,彻彻底底。”
“……”
这次方渡没有回应,摆明了是不相信。
落棋的肩膀突然松垮下来,看样子有些气馁。
“好吧,我忘不掉。”
落棋在彻底离开之前,说她可以兑现之前和方渡的承诺。
“我打赌输了,你可以提条件。”
“我只有几个问题。”
方渡问落棋在死后是怎么回到了月溪宗,银声村的那本阴生福禄最后一页的晁家印章,送到山里的女人裙子,香炉里面的红发,还有边玄明这个人……
落棋转过身,她已经整理好自已的情绪,抱怨方渡的问题太多。
但是她信守承诺,一一为方渡解答。
“你问的这些我并不是全部清楚,我只告诉你我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