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有些心虚的接过那条绢帕,突然就奇怪了,她心虚什么呢?这可是她的东西,偶像送给她的东西,可是为什么会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
由于回去的路上众人心情都不错,因此感觉路程短了很多,似乎没过几天就到了京城,看来人的心情是很重要的,它会影响人的时间观念。
当马车驶入京城时,含烟觉得空气都香甜了不少,即使烈日高悬,蝉噪声声,她还是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好,离开两个月了,不知道爹娘和小弟们过的好不好,有没有想自己。
含烟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不知道从什么开始,自己竟有了一种归属感,似乎自己本就应该生活在这里,本就与爹娘有亲缘关系,离开他们会十分想念,见到他们会很开心。
“烟儿,你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还要去见父皇。”快到含烟家了,朱祐樘突然开口道。
“什么?见皇上?我也要去么?”含烟皱着眉头。
“当然要去啊,我们也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虽然你只是侍女的角色,但也会算你一分功劳的嘛。”叔和好笑的看着她,果然是单纯的孩子,连这个都不知道。
“可是,我总不能穿着这个去见皇帝吧。”会丢皇帝的脸的。含烟指指自己身上的衣服,与宫廷锦缎相比确实是十分寒酸的。
“呵呵,这个不用担心,小樘樘会安排妥当的对吧?”
“我随后会派人将明天要用到的东西给你送过来,明早也会安排马车来接你。”朱祐樘点点头,眼里有一丝笑意,没想到什么都不在乎烟儿也会在乎这个,不过担心的还是有些道理的。
“那好吧。”含烟不情不愿的答应,没想到这么麻烦,明天要是出了什么茬子皇帝会不会砍了她啊,不过就她知道的朱见深不是那么暴虐的人,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不过要见到皇帝还是有一点兴奋的呢,延龄和鹤龄知道了肯定很羡慕。
想着想着,马车也到了家门口,含烟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
“爹、娘、延龄鹤龄我回来了。”她从没有这么想见到家人过,而马车上的人都噙着笑意,还真是从没出过远门呢,表现的这么急切。
延龄首先跑了出来,然后一下子扑到含烟怀里,还蹭啊蹭的,可爱的像只小狗;鹤龄随后也跟了出来,还是那副欠扁的样子,不过总算没有直接说出打击含烟的话。
“有没有想我啊。”含烟摸摸延龄的脑袋,捧着他的脸仔细瞧着。
“很想,在想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延龄老实的回答,眼里似乎还闪着泪花。
“肉麻。”鹤龄给个他一个白眼。
“你不也经常念叨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吗?”延龄反击,无情的揭露事实。
“切。”
“呵呵,原来鹤龄也这么想我啊,姐姐真是开心呢。”含烟知道这孩子总是口不对心,也不跟他计较。
“烟儿,是你回来了吗?”二老也终于走了出来,金夕看见含烟迫不及待的抱住了她然后打量起来,张峦却一眼看见后面的朱祐樘等人,然后就要跪下行礼,却被朱祐樘阻止了。
“殿下,烟儿没给殿下添乱吧?”张峦恭敬地问道。
“没有,她很好。”朱祐樘微笑着,看了含烟一眼,发现她也看着自己,不由得心跳快了一拍。
“爹,你不要总是那么看不起女儿好不好,我也是很厉害的呢。”含烟抱着张峦的胳膊撒娇。
“呵呵,对啊,烟妹妹很厉害呢,一路上将殿下照顾的很好。”没想到叔和也帮她说话,含烟丢过去一个感谢的眼神,又看向张峦似乎是在邀功。
“如此我们就先告辞了。”朱祐樘很有礼貌的说道。
“殿下不进去坐坐么?”含烟邀请着,二老也一脸期盼的表情。
“我还要回宫见父皇,就不进去了。”
“哦,那我们就明天再见吧。”含烟不想耽搁他的正事。
“好的。”
“爹、娘,我们也进去吧,我告诉你们啊,这次……”看着朱祐樘的马车走远,含烟一行人也进了屋。
进宫面圣(一)
“你是说有刺客来杀你们?”当含烟讲到朱祐樘祈下来雨后此刻就出现时,张峦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他怎么也想不到竟有人敢刺杀太子。
“是啊,那些人个个武功高强,突然就从人群里跳出来了。”
“那太子有没有受伤?”张峦很激动。
“你看他不是好好的吗?倒是累苦了你的女儿了,爹爹看这里,就是被剑割伤的,我差点就回不来了。”含烟将脖子露出来给爹娘看,虽然有上好的伤药治疗,但是还是留下了淡淡的伤痕,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烟儿,你受伤了,还疼不疼啊,是哪个杀千刀的,被我知道一定饶不了他。”金夕心疼的看着女儿的伤,还一边责骂敢伤她女儿的刺客。
“已经没事了,早就不疼了,娘不用担心。”含烟安慰道,有人关心真好。
“没想到猪你这么凶悍也会受伤。”鹤龄露出惊讶的表情,但是也掩藏不住担忧。
“那些人太厉害了,不知道是谁派来的,我们在去江南的路上就碰到过一批山贼,殿下说那是锦衣卫乔装的。”这无疑又是一个巨雷炸在了张峦头顶,锦衣卫,竟然暗杀太子?
“这次可是苦了烟儿了。”金夕摸摸含烟的头发,说不出的担忧与思念,“回来了就好,娘给你弄好吃的,你看看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可是我觉得姐姐瘦点好看。”延龄插嘴道,把含烟逗乐了。
突然外边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含烟猜想是朱祐樘派人给她送东西来了,忙跑出去迎接,不出所料,来人正是东宫管事覃吉,只不过后边还跟着几个小太监,手里都拿着不少东西。
“这位可是含烟姑娘?”覃吉的声音并不尖细,虽然已过半百,但是精神很好,也没有像电视里演的太监一样翘着兰花指。
“小女子正是张含烟。”
“咱家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管事覃吉,奉太子之命特来给姑娘送明天要用的东西。”覃吉说话很温和。
“原来是覃公公,小女子真是有眼不知泰山了,覃公公里边请。”含烟有些惊讶,这位覃吉她是知道的,虽然他是太监,但是从朱祐樘成为太子时便在身边,而且还教授朱祐樘《四书》,也算是太子的老师了,没想到今日竟然亲自来这里。
“原本咱家是不需要亲自来的,但是对姑娘舍身救殿下很感激,因此便想瞧瞧是什么样的姑娘竟有这等胆魄。”覃吉随含烟往里走一边打量她,把含烟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却又不敢说什么。
“公公谬赞了,救殿下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张峦在一旁答言,却也是很恭敬。
“呵呵,张姑娘的事咱家都听人说过了,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女子啊。”覃吉满意的笑了起来,含烟一下子就猜到肯定是叔和这家伙宣扬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