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深心照不宣,次次看着她演戏,大抵权利顶端的人都很受用美人的引诱。
但对这个男人日累月积的了解下,阮凝玉开始感觉到了恐惧。
她宁图安逸,也不愿与虎谋皮,这个男人就是只疯狗!
于是阮凝玉便设了个让他心生厌烦的障眼法。
计划成功了之后,等他放下戒心后,她便开始慢慢划清跟他的界限,回谢府继续当她的表姑娘。
谁知却被慕容深给识破了,在她“跑路”时,慕容深便亲自将她抓了回来。
她从床榻上被他拎了下去。
她穿着单薄寝衣,光裸的腿被抵在冰冷的金砖上。
身份尊贵的男人无情地攥着她的下颌,满眼阴鸷,声音也透着刺入空气的凉。
“凝凝,本宫劝你莫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上了本宫这条贼船,你觉得你还能跑得掉吗?”
阮凝玉下颌的骨头险些要断掉,目光依旧忿恨。
“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宫照样能找到你,离了本宫,谁还能给你之前那般优渥荣华的生活?”
慕容深注视着烛光下她那红得泣血的朱唇,不知道是不是心软了。
“再有下次,本宫定不饶你!”
男人冰冷地松开手。
阮凝玉在地上揉着自己的下颌时,便听到床榻上那高贵的男人道。
“去沐浴。”
阮凝玉红唇咬得更紧了。
……
想到前世的往事,阮凝玉开始注意车外的动静。
文菁菁的婢女碧桃已撩开了帘子。
只听街道上传来了齐整震撼的脚步声,很快便见身着甲胄的禁军护着中间的高大车驾,知道是太子出行,百姓以及路上富人的轿子马车都急忙避让。
自然也包括她们这辆马车。
碧桃刚撩开帘,那群气势威严的禁军便从她们面前整齐划一地走了过去。
“太子出行,好威风啊!”春绿惊呼出声。
文菁菁此时微笑道:“直视太子仪仗,视为不敬,阮妹妹平时还是要多多管教手下婢女才是。这会儿只有我们几人,是不要紧,可婢女不懂规矩,等下要去的却是国公府的筵席,要是冲撞了贵人,给谢家惹下大祸便不好了。”
碧桃适时道:“就是!不愧是穷乡僻壤过来的,主子跟奴婢都一样没见过世面。”
“你们!”春绿气得眼睛微红。
明明是碧桃先自作主张地撩开帘子,碧桃方才也看窗外了,为何现在却倒打一耙变成她自己的不是了?!
说她便罢了,竟然连同小姐也一起拉踩了。
春绿又气又委屈。
见阮凝玉对窗外事一点都不关注,文菁菁又注视了她一会,又笑道:“阮妹妹来京城算算日子其实也没多久,不知道皇室的这些,目光短浅倒也正常。”
“太子乃陛下钦定的储君,仪仗仅次于天子,故此出行时威风些是自然的。”
阮凝玉却勾唇,笑得意味不明。
好熟悉的茶味。
前世文菁菁也这样,装作是关心她怕她不懂,打着为她好的名义,便在外面处处言里言外是她“目光浅薄”、“井底之蛙”,然后开始帮她补充见识。
前期阮凝玉被她越说越自卑。
在各种宴会上,她越露怯,越衬得文菁菁举止大方,是多学的才女。
文菁菁见这次在暗暗将阮凝玉贬低了一等,便要移开目光。
谁知阮凝玉此时启开红唇:“文表姐是书读得不多么?怎么也没觉察不出今朝太子仪仗的礼制与前代的差异?”
“虽说太子仪仗是会隆重,可也有仪制的限制,而太子得圣宠,陛下格外疼爱这个储君,故而便特意拔高了太子仪仗,比前代都要盛大庄严些。”
阮凝玉说完,扶了下发髻上的碧色玉簪,含笑间,凤目娇娆地看过来。
“文表姐……还是要多读些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