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她还不能让贺牧遇怀疑她。
钟婉冷静下来,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任何躲闪:“是啊,我偷听,想知道你平时都跟她聊什么,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被戴绿帽子都要和她订婚,跟她在一起,你能得到这么多好处么?”
贺牧遇:“这不是你该问的。”
“嗯,我没资格。”钟婉勾勾嘴角,“小姑父翻来覆去就那几句台词,我都听腻了。”
“不过我很好奇哦……”钟婉摸上他的喉结,指尖轻轻戳着,带着极强的暗示,“如果有一天盛家倒了,小姑父还会不会要她呀?”
“不要她也轮不到你。”贺牧遇拂开她的手,“滚回去吃饭。”
钟婉看到贺牧遇转身,悬着的心回到了肚子里。
总算糊弄过去了。
松一口气的同时,钟婉也不忘把戏演完:“贺先生好绝情,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吗?”
彼时,两人已经坐在了餐桌前。
钟婉问这个问题,并没有指望贺牧遇搭理她,孰料他竟没按常理出牌,非常抬举地反问她一句:“哪样?”
钟婉斟酌了一下措辞:“重利轻别离?”
她“唔”了一声,“为了利益,可以毫不犹豫舍弃爱人。”
这话说完,钟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自嘲地笑了一声。
贺牧遇听见她的笑,目光阴沉几分,薄唇掀动,残忍地说:“被舍弃的算什么爱人。”
钟婉握着叉子的手一僵,心脏顶端抽了几下。
贺牧遇这张嘴说话真是难听。
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对。
能被舍弃的,算什么爱人。
“是哦。”钟婉努力想要迎合他,可声音却不自觉地放低了许多。
贺牧遇看着她故作镇定的模样,将叉子一扔,后退一步起身。
餐椅和地板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钟婉回过神来抬头看他。
“二十分钟,收拾好到滚到三楼找我。”贺牧遇丢下这句命令,转身走就走。
三楼。
钟婉重复着这两个字的同时,脑子里闪过了无数过往的画面。
水榭山庄的三楼,是她和贺牧遇第一次睡的地方。
她刚跟贺牧遇的时候,他每次来这边,他们几乎都是在三楼。
钟婉那个时候毫无经验,但为了讨他欢心,只能无条件配合。
钟婉在那个房间经历过云端和地狱。
那是她堕落的开始。
起初贺牧遇对她的身体很感兴趣,而她那个时候也取悦到了他,那几个月里,他对她还不错。
但没过多久,他就不怎么找她了。
有一回她快一个月没见贺牧遇,贺牧遇好不容易回来一次,钟婉主动提出要去三楼,贺牧遇把她推开了。
那天晚上他没碰她。
后来,他也没有再带她去过三楼。
钟婉这次重新回到他身边,也都是在二楼的卧室。
如果不是他说,她几乎要忘记三楼的存在了。
贺牧遇今晚叫她上去,什么意思?
是惩罚她偷听电话,还是说,他对她的兴趣又上了一层台阶、愿意跟她“重温旧梦”了?
看来,盛执焰的事情真是给他刺激不小,占有欲噌噌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