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马上和三名保镖使眼色。
然后钟婉就被他们绑起四肢、架着身体抬到了旁边的加长奔驰商务车上。
仿佛在运送什么物品。
车子很快启动,保镖锁好车门之后,将钟婉身上缠的绳子解开。
钟婉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干嘛解开,你主子不是让绑过去吗?”
保镖:“……”
——
沈名立提心吊胆了一路,总算是将钟婉这颗烫手山芋带回了水榭山庄。
他原先担心钟婉会发疯跳车,但她并没有反抗,只是一路上都在阴阳怪气。
沈名立和三个保镖都不说话,她也不介意。
车停下来后,沈名立如释重负,下车给钟婉开门。
门打开,钟婉笑着把手伸过去:“绑上么?”
沈名立的钟I表情差点绷不住:“贺先生在等你了。”
钟婉没再吭声,随沈名立走到了别墅门口。
别墅的门没关,沈名立推开门站在原地没动,先让钟婉进去。
来都来了,再矫情也没意思了,钟婉迈步走进去,在门口脱了鞋,直接打赤脚踩在地板上。
客厅里,贺牧遇坐在茶桌边上,正在沏茶。
“贺先生,钟小姐到了。”沈名立交代了一声便离开了。
钟婉站在门口的位置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客厅里陷入了漫长的寂静与沉默。
最先不耐烦的人是贺牧遇。
他放下茶壶,抬起头来冷冷地瞟过她,“等我请你?”
钟婉勾起嘴唇,不怕死地对他说:“小姑父不说话,当晚辈的哪敢造次呢。”
果然,“小姑父”这个称呼一出,贺牧遇本就冷冽的目光更加阴寒。
“滚过来。”贺牧遇命令。
钟婉习惯了贺牧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并没有在意他的那个“滚”字。
她赤着脚,缓缓地走到茶桌对面,拉出木椅坐下。
贺牧遇破天荒地给她倒了一杯茶,努了努嘴示意她拿走。
事发突然,钟婉没绷住表情,像受了惊吓。
贺牧遇看见她这样,只评价四个字:“不识抬举。”
钟婉回过神来,动手端起那杯茶,端详了几秒,“小姑父不会下毒了吧?”
贺牧遇:“弄死你还不需要我亲自动手。”
钟婉想想也有道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以后,仰头喝完了一杯茶。
她舔了舔嘴唇,舌尖故意抵着唇瓣停留了快十秒,看到贺牧遇眸色变深,才停止动作。
男人都这么经不起勾引么——
哦,不对,也有例外。
钟婉的发散性思维就此打住,她笑眯眯地看着贺牧遇称赞:“小姑父泡的茶还是这么好喝。”
贺牧遇:“你喝过?”
钟婉:“唔,贺先生贵人多忘事。”
她跟他的那半年,不止一次喝过他泡的茶。
不过贺牧遇不记得也很正常,这对他来说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
贺牧遇忽然“呵”了一声,“我以为你不长记性。”
钟婉咂摸了一下贺牧遇的这句话,“贺先生今晚把我绑过来,是想和我谈什么?”
贺牧遇静静地看着她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给她演的空间:“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