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寿海见了我赶紧迎上来,又把我往偏僻处带了带,悄悄从兜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我看。
我奇道:“什么?”
印寿海小声道:“回皇后,这是奴才无意间拾掇到了。奴才觉得东西瞧着眼熟,就随手捡起来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事实肯定不能这么简单。
我接过来那玉佩,对着月光仔细瞧了瞧,才看出来这玉不普通,是上好的血玉,花纹也刻得别致。
印寿海偷偷觑着我的神情道:“娘娘不晓得,这东西可不寻常。”
我道:“怎么个不寻常法?”
印寿海讳莫如深地低下头去,踌躇片刻后呐呐道:“同样的东西,一模一样的,皇上手里也有一块。”
我从没见过夏沐烜身上有过这么块花色纹路的玉配,印寿海却识得分明,看来这玉夏沐烜平日宝贝得很,轻易并不戴在身上。
我按捺住心头重重疑惑,平淡了语气道:“皇上手上既然有一块,再做一块一模一样的,有何不可呢?”
印寿海摇头:“不瞒娘娘,皇上手上那块,正是当年……那事后,皇上在宫中重遇冯妃,冯妃跟皇上相认时,呈给皇上的信物。皇上念着当年的旧情,收得很紧,自然不可能再做一块一模一样的。”
我隐约听出了一些眉目,然而也有更多的疑惑涌上心头。
于是按捺住疑惑道:“既如此,那你就呈给皇上瞧瞧吧。虽不是什么新奇东西,然而天下能有这么巧合的事,倒也耐人寻味了。”
印寿海“欸”一声应下,笑得很有深意:“娘娘慧智,奴才也正是这个意思。”
我笑笑不语,半晌后问道:“印寿海,你说皇上瞧见这东西,会怎么问你?”
印寿海道:“奴才猜不透圣意。奴才只晓得,绝不敢欺瞒圣驾,必定是要实话实说的。”
我道:“那实话是?”
印寿海道:“在哪儿捡着的,奴才就说哪儿捡着的,绝不敢有一步差错。”
这话答得真妙,我被他那正模正样的样子逗笑了,把玉佩还给他。
抬头看到宫殿上头的浓烟,眉头不由得皱起来:“好端端的,怎的走水了?”
印寿海道:“奴才查过了,仿佛是小厨房那边起的火。”
我点头,又问他:“知会太后没有?”
印寿海点点头,又道:“太后只说救活,旁的就没什么了。”
我心下了然,沉默着没再开口。
待小内监来报说火已经扑灭了,印寿犹豫着问我:“娘娘,皇上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