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一表人才,又是傅氏未来的掌权人,当然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了。在一众名媛千金间,可不要太抢手。”她先将他夸了一通。
他神色淡淡,未见反应。
裴奚若敛起笑意,接上后半句,“所以,有什么非我不可的理由呢”
她对联姻的抵抗态度,早在酒吧那晚就和他挑明。
他却不识趣,不放手,好像存心作对。
“能和傅氏联姻的家族,裴家不是唯一,却是最优选择。”傅展行不遮不掩,回答了她,“个中缘由,涉及枯燥的商业布局,裴小姐愿意听,我可以细讲。”
免了免了。
好多年前,裴父一度想让她继承家业,为此,天天变着法子给她灌输商业常识。导致裴奚若现在一听到商业两个字就头疼。
她做了个简单粗暴的总结“就是你看上了我的钱呗。”
傅展行“嗯”了声。
准确地说,是裴家流动资金数额庞大,能在短时间内,支撑起他的一系列大动作。裴父为人又诚笃,一旦确立联姻,商务合作上,必不会偷奸耍滑。
不过,她这样理解,大方向上也没差。
“这几年,傅氏由我二伯掌控。不过,有个远房表弟,背后有几位董事撑腰,势力不小。”他将情况说得更明白了一些。
听起来,二伯是他这边的,表弟则是反派了。
裴奚若下意识问,“那你爸妈呢”
话音落下,傅展行朝她投来一眼。那目光转瞬即逝,很难说清是什么意味。
不过回答时,声线却很平稳。
“父亲早年出车祸,成了植物人。母亲自那以后,在寺庙清修。”
裴奚若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有些讶然。
不等她说什么,傅展行便跳开了这个话题。
“裴小姐是裴家的掌上明珠,联姻之事上,你父母提起过,会优先尊重你的意见。”
上一秒还在讲悲惨身世,这一秒,这男人就能无缝切换到婚姻谈判模式,也不见情绪有丝毫波动。
真是好可怕。
裴奚若把心头泛上来的那点儿柔软同情收回去,又进入草木皆兵的备战状态。
要尊重她的意见确实是裴父裴母一直以来的态度。
裴奚若相信,哪怕她对傅展行百般挑剔,最后还是不嫁,他们也不会威逼。
他们是真的想要把她托付给一个靠谱的人。
只是,她压根就不想和谁结婚。
裴奚若没想好怎样回答,转开视线,忽而看到茶桌角落,摆着两只胖胖的罐子。
有盖,黑瓷质地,带白色纹理,表面看着很光滑。
傅展行随之看过去,“会下围棋”
“只会下五子棋,”裴奚若摸出一枚棋子,举到眼前,忽地心血来潮,“傅先生,切磋一下”
格子棋盘,她执白子,他执黑子,相对而坐,可以说是近日来最为平和的场面了。
裴奚若将白子按在棋盘中央,“所以,傅先生今天说这些,是希望我答应联姻”
“不错。两年之后,裴小姐想离婚,我随时奉陪,”他落下黑子,“这期间,我们只做外人眼中的夫妻。”
“演戏”
“可以这么说。”
“你好直白,我第一次听说跟人求婚时,用离婚做筹码的。”她抓了一把白子放在手里玩,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不欺骗,不隐瞒。这是我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