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老先生和庄夫人的母亲结婚的时候,庄夫人还很小,母亲和闻老先生结婚没多久就因病去世,几乎是闻老先生一手带大了庄夫人。
闻老先生和庄夫人感情很好,但在庄夫人早已失踪的生父出现后两人之间就出现了裂痕,几乎已经到了生死不往来的地步。
闻家没有继承人,江予依稀记得后期庄家彻底崛起的时候闻老先生已经去世了,生前财产悉数捐了出去,就只有他名下那个地下拳场的归属不明。
那个地下拳场好像是申城最大的地下拳场。
江予记得很模糊,因为不管是庄敛还是庄曜都没去过这里。
现在的庄家不如闻家,闻老先生开了口,就算庄夫人和他之间的裂隙有多深,身为生意人的庄先生都会给老先生一个面子。
……但是,闻老先生真的会帮庄敛吗?
江予有点怀疑,但他看了眼邻桌的庄敛,很快就将这点怀疑埋在了心中。
——
“韬哥,你看昨天晚上我们买奶茶的时候我拍到了什么?”
一张照片被放在了李文韬面前。
拍摄的距离有点远,像素有些模糊,但可以看见照片上是两个穿着崇英校服的男生,其中一人亲昵地用手捏着另一个男生的后颈,被捏后颈的那个人用依赖的眼神看着他。
李文韬撩眼看了下把手机放在他面前的朱智,接过他的手机,放大细节看了会,边看边听朱智在他面前说,“妈的,他俩在搞同性恋!”
朱智一脸嫌恶地说,“韬哥,弄不弄?”
李文韬反复点进这张照片看着,良久眯起眼睛吹了个口哨。
“这个姓江的敢抢韬哥您的东西,咱们必须弄他啊。”朱智又说,“我问了他们,另一个男的叫庄敛,就是庄家刚找回去的那个,不过庄家根本没人在意他,他翻不出什么水花。”
“我记得秦家的太子爷很护着这个江予,”李文韬终于开口,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弹了个响舌,笑了下,“去,找个嘴严的,老一点也没事,跟着江予几天,看看他现在住哪儿。”
“这个江予,一看就是个被|操的婊|子。”李文韬闷闷地笑了下,“敢抢老子的东西,老子弄死他。”
朱智立马说,“好。”
“等一下。”李文韬叫住了他,想了下,意味深长地说,“就算身上染了病也没事。”
朱智心领神会:“我懂!”
——
下午的时候庄敛果然不在了。
下午有节体育课,江予和戴子明秦晟一块儿去更衣室换衣服。
他们是最后到的,江予打开自己的更衣柜,刚脱下上衣,将衣服叠好放进更衣柜,后腰突然被戴子明按了一下,他敏感地哆嗦了一下,刚准备问戴子明干什么,就听见戴子明在他身后“咦”了一声,奇怪说,“小鱼,你这里怎么紫了一块儿?”
江予“啊”了一下,茫然转头看着戴子明,“什么紫了?”
秦晟站在他另一边,拎着衣领两下穿好了衣服,皱着眉按了下那个地方,从更衣柜拿手机拍了一张照片递到江予面前。
江予接过手机。
照片上是一截白皙软韧的腰身,后腰处有两只凹陷下去的漂亮腰窝,其中一只腰窝有一团突兀的紫色斑块。
江予伸手往后摸了下大概的位置,指尖捂着腰窝,懵懵地说,“这是什么?”
“你是不是撞哪儿了?”戴子明两三下穿好衣服,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拿起更衣柜里的眼镜戴上,随口说,“看起来像撞出来的。”
江予摸索着用指腹按了下那团紫斑,感觉有点疼,犹豫说,“……可我不记得撞哪儿了。”
“诶嘿。”戴子明安慰他,“我前两天起床还发现大腿青了一块,我妈说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老实自己撞的。”
他说着作势就要脱裤子,“你今天算是踩狗屎运撞上了。小鱼,铁汁今天就让你长长见识!”
“……流氓。”江予不看,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两下套好上衣,锁上更衣柜,把挂着钥匙的皮环撸手腕上,走了。
秦晟紧跟着出去,经过戴子明的时候淡淡地说,“学校禁止随地光屁股裸|奔。”
“??什么叫做光屁股裸|奔?”戴子明愤愤地拉起裤子,边系腰带边义愤填膺,对着江予和秦晟的背影指指点点,“谁光着屁股蛋子了?铁汁还穿着裤衩呢!果然龌龊的人看什么都龌龊。狗东西。我呸!”
“……秦哥,戴子明在后面骂你。”江予憋着笑,和秦晟对视了一眼。
秦晟眼里流露着一抹挺无奈的笑意,很低地“嗯”了一下,往后看了眼,低声说了句,“傻子。”
戴子明追上来,只听到了秦晟的话,茫然地说,“什么傻子?秦哥你是不是又在骂铁汁?”
戴子明说着下意识朝江予伸出手搂他脖子,被江予眼疾手快躲过了。戴子明搂到了一把空气,一脸问号看着江予,“?”
“别动手。”江予皱了下眉,往一旁走了两步,和走在一起的秦晟和戴子明保持着距离,心虚地看了他俩一眼,“这样就好。”
戴子明用手比划了一下他们之间的距离,抓耳挠腮,“咱们之间都能放下一条银河了,小鱼,你跟我们上演牛郎织女呢?一年见一次是吧?”
“哪儿有这么夸张。”江予无奈说。
戴子明哪儿管他,一把把他拽到他和秦晟中间夹着,“赶紧过来。”
“……”江予夹在中间,心情复杂。
他本来是在担心那个变态也会盯上秦晟和戴子明。
那个变态神出鬼没,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