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一下一下砸在唐露芝身上,她邊哭邊想,怎麼也想不起來得罪過什麼大人物。
最近她也就只欺負過程嘉禾一個人。
該不會,那個保程嘉禾出獄的人是……
第4章強娶
深夜寒風夾著細雪,嘉禾跟著獄卒出了牢門,隱約看見不遠處停著輛馬車,還有沈雲亭身邊最得力的侍衛魏風。
黑衣少年抱著劍從馬車上躍下,快步走到嘉禾跟前。
「屬下奉沈相之命來接夫人回府。」
寒風吹得耳畔嗡嗡作響,嘉禾的視線漸漸模糊,燒了一整天又挨了一頓板子,來不及細想魏風話里的意思,腦袋發沉,直直倒了下去……
意識模糊間,嘉禾憶起那晚也下著細雪,沈雲亭借著醉意與她有了夫妻之實。
那夜沒有紅燭,也沒有芙蓉暖帳,也沒有與心愛之人互相交付時的欣喜。
一場事畢,床榻冰冷,她小心翼翼地爬進沈雲亭懷裡,想貼著他汲取一些溫暖,卻被沈雲亭推開:「別過來。」
嘉禾的心驟然一縮,小聲問他:「我吵著你睡覺了嗎?我好冷,身上疼,還有些害怕,你抱抱我行嗎?」
他沒應,只側著身子背對著她。
那時候嘉禾想,也許是他太累了,喝了酒頭疼才沒有抱她。
直到後來,他說出那句「我從未對你動過心,你只讓人厭煩。」的時候,她才徹底明白他有多厭惡她。
那日,他指著她懷裡的加棉鞋墊道:「別再做這種東西無聊的東西。」
「你做的所有東西,我不用,不吃,也不會穿。」
「你就那麼恨嫁?」
「纏了那麼多年,還不夠嗎?」
這麼多年真的夠了,她擦掉眼淚,告訴他:「我不該喜歡你,當年求娶時你給我的婚書我會退給你。」
沈雲亭忽然靜了下來,眼裡閃過一絲錯愕,怔愣了片刻,輕嗤了一聲,戲謔輕笑:「好,我等著。」
……
嘉禾驚醒,入目是丞相府妍麗的裝飾。此刻她正躺在沈雲亭的臥榻上,燒還沒退,身上被換上了乾淨衣服。
蓋在身上的錦被透著熟悉的薰香味,跟記憶里的一模一樣,是沈雲亭慣用的香。
聽見屋內動靜,一群婢女魚貫而入,手上捧著紅燭、喜服、鳳冠……
丞相府的門客白子墨隨婢女一同進來。
此人是沈雲亭的心腹謀士,平常他不想親自出面辦卻不得不辦的事,大多都交給他去辦。
白子墨隔著花鳥石夾纈屏風朝嘉禾躬身:「夫人若是身子好些了,就趕緊把喜服換上。」
自剛才起,她就被府里的人喚作夫人,嘉禾不解:「這是何意?」
白子墨單刀直入道:「大人說了,今晚就與夫人你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