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喝。」他眸光微斂淡淡道。
「可是……」嘉禾臉「嗖」地一下竄紅,那個東西他都弄在裡面了,有好多,「要是懷孕了怎麼辦?」
沈雲亭盯了會兒嘉禾通紅的臉:「順其自然。」
嘉禾睜大了圓睛,張了張嘴。
又聽見他用一慣冷淡平靜的語調說道:「家裡不至於連幾個孩童也養不起。」
嘉禾怔了怔,側過身扯了身上的被子罩住整張臉,她躲在被子裡,嘴角向上彎了彎,眼睛裡有溫熱的東西無聲地溢出,染濕了半個軟枕。
她好像又有家了。
好像變得沒那麼可憐了點?
嘉禾躲在被子裡開心了一小會兒,哭了一大會兒,等眼淚流得差不多了,心裡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前後只差了一兩天,沈雲亭的態度未免變得太快了點。
想起話本子上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嘉禾隔著錦被瓮聲瓮氣地問:「你、你是不是被什麼東西奪舍了?」
沈雲亭眉心一皺,涼涼地笑了聲,程嘉禾腦袋裡成天在想些什麼東西,真不知道該說她聰明還是說她笨。
他幾步走到臥榻前,拿著書卷隔著層被子,輕輕扣了扣嘉禾的腦門:「少胡思亂想,我還是我。」
嘉禾從被子裡探出一顆腦袋,委委屈屈地摸了摸腦門「哦」了聲。
沈雲亭的目光觸到她那雙哭得通紅的圓睛,別過臉:「好好養病。」
之後幾日,嘉禾安安穩穩地呆在屋裡養病,半芹得了沈雲亭的吩咐,緊盯著她吃藥。
沈雲亭自那日後便格外忙碌,他似乎正在忙一件十分要緊的政事,要緊到連著幾日都沒回過府。
他不再是從前那個穿著洗舊的衣衫躲在屋檐底下安靜看書的少年。那個時候只有她看著他,他是她一個人的寶貝。
如今的他站在群臣之光芒萬丈受萬人敬仰,社稷百姓都需要他。
臨近上元節,每年這個時候坊東都會辦廟會,連著幾日夜夜都有人放天燈祈願。
嘉禾趴在窗前望著夜空中升起的千盞天燈,思緒飄遠。
前幾年她生辰,纏著沈雲亭相同他一起去花燈會。
沈雲亭向來把他們之間的情分算得很清。早前他病了,是她照顧的他,他欠了她一份情,所以他答應了她的邀約。
生辰那日,她滿心緊張與期盼,換上作的衣裙,細眉描了又描,胭脂改了又改,花了大半日好生妝點了一番。
早早到了坊東口的大樹底下等他。她買了兩個小糖人,幻想著待會兒要與他一起放燈,或許還能悄悄牽個手指……
只是從黃昏等到掌燈時分也不見沈雲亭來赴約。她心裡開始忐忑,在想他會不會有公事耽擱了。
可轉念一想,他做事素來周全,若是他有什麼事耽擱了,也會派人來轉告她一聲,讓她別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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