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炤放下手中的茶盏,重重的吐了口气。
“道不同,不相为谋!”沈廷炤叹息着说道。
“那我们与杜家可有什么瓜葛?”本来她想问,自己与杜家有何瓜葛的,但是怕父亲生疑。
“哦,思儿今日对杜家很是感兴趣?”
往日里,她对杜家之人提都懒得提,今日为何主动问起?
“哎,还不是杜淳风对我有纠缠之意!”
思索了一下,沈思将那日杜淳风当街拦她之事说了出来。
沈廷炤听后,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胡须,而后讲了另一件事:
沈思的母亲崔氏意外去世后,这杜延刚在吴兴城内站稳脚跟,当时有意将自己的妹妹嫁给沈廷炤续弦。
沈廷炤对他虽是不熟悉,可也略有耳闻,便断然拒绝。
后来,不知这杜家为何在吴兴一带的声望越来越高,而且杜延一介商人竟还混上了官职。
“可他们为何一定要与我们联姻呢?”沈思有些不解,这吴兴城内权贵能助他一臂之力的,不止有沈家!
这句话也问到了沈廷炤的疑惑,他也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非要与他沈家联姻?
“莫非是他背后之人,有不可告人的动机,想拉沈家一起下水?”沈廷炤无数次有过这个怀疑。
若这样想来,俩家联姻,绝不是杜淳风口中说的‘钱权联手’那么简单,而是背后还有所图谋。
父女二人均陷入沉思。
昏黄灯光掩映下,是满屋子的书籍和案牍。
沈思脑海中闪过,沈父平日里在书房办公的身影。
孤单而又坚毅!
她早听张管家说过:“父亲时常忙到半夜,很多时候更是伏在案几上沉沉睡去。”
听人说,吴兴前些年并不像现在如此繁荣,经常征收各类名目的苛捐杂税,是父亲上任后,一封封奏章向朝廷呈递上去,后来才免除了一些不必要的税收。
在父亲的执政下,吴兴开始做各种经商模式,并改善人们的居住生活环境。
沈父经常念叨:“趁我还未老去,多为老百姓和朝廷尽一份绵薄之力!”
沈思看到父亲鬓角的白,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虽身处庙堂,被恶人拦绊,可依然心怀鸿鹄之志,孜孜不倦的努力!”
沈思只看到了父亲的操劳,她没看到父亲身处这名利场中的独孤前行!
近来,沈廷炤时常感觉:女儿好像在一瞬间就长大了!
褪去了往日的顽闹,开始变得沉稳内敛。他有些开心,也有些失落,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世界的风风雨雨!
“思儿,你可知你幼时来我书房是什么样子?”沈廷炤想在这欢喜的日子,让女儿少些心事。
“不知!”沈思茫然的摇摇头。
沈廷炤‘哈哈哈’笑了几声,说:“幼时,你来过之后,父亲是这也找不到,那也找不到,书籍和案牍让你翻的到处都是!”
“啊?”沈思惊讶的笑出了声,不曾想这沈思幼时竟这般顽皮。
“那哥哥们也会这样吗?”沈思笑着询问。
“当然不会!若是如此,我定会罚他们抄书!”说完抿嘴一笑,将茶盏中的温茶水,一饮而尽。
看天色已晚,沈思回到了自己院中。
元日寅时,沈思就被府中的爆竹声震醒!
沈思穿戴好后,来到院中。
沈子赫和沈子耀,已在院中—挂旗子!
长条旗子绑在长长的竹竿上,让它迎风飞扬,祈祷家人长寿健康。
沈思刚想双手合十许愿,又一阵爆竹声响起。
是外面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