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樱桃默默的看了小姐一眼。
过去,沈思鲜少提及母亲,若有人无意提起,总要夜里钻在被窝里哭上好久。
听完樱桃的叙述后,沈思竟有些怜惜‘沈思’。
樱桃见小姐情绪沉了下去,连忙安慰:“所以,小姐自幼最是得宠,老夫人他们将您放在心尖儿上疼呢!”
说完这些,又不忘夸赞了一句:“还不是小姐自小就聪明伶俐,生得跟个瓷娃娃似的。”
樱桃的最后一句话,不经意间又击中了沈思的内心。
自打醒来,她都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容颜。
这里的人和事,已足够陌生。
再加上陌生的‘自己’,岂不是心里更加难受。
……
用过晚膳后,稍作休息。
樱桃去院里打了水回来,服侍小姐洗漱。
沈思低头闻了一下自己,着实有些味道,身上也腻的难受。
她慢慢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双手放在膝上,垂眸看着地上,不敢抬头。
心里好似打鼓般,‘咚咚咚’敲个不停。
樱桃将帕子放在温水里浸湿,拧掉些许水后,递给自家小姐:“小姐先简单擦拭一下,等身子好利索了,我再服侍你沐浴。”
见小姐垂着头,久久未接帕子,樱桃有些紧张的问:“小姐,是不是身子又不适了?”
沉默片刻,她终究还是鼓足勇气,看向镜中的自己。
看到镜中容颜的刹那,沈思大吃一惊:“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容颜?”
镜中的人,除了妆,竟与自己的面容毫无二致?
“小姐,需要去请王医师吗?”樱桃见小姐半天没说话,心里怕的很。
愣怔中的沈思,被樱桃的话拉会了心绪。
她慌忙接过手帕,笑了笑问:“樱桃,我昏睡了多久?”
樱桃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回答:“二十六日了。”
“那是要好好好擦一擦。”说完,沈思轻轻仰起头,将手帕盖在脸上。
虽是诧异,更值得庆幸:至少,自己还是自己!
洗漱完,沈思又被樱桃搀扶到床上。
临睡前,她无意间问樱桃,昨夜是否有人到过他们房间?
樱桃想了一下,支支吾吾的回答:“应是没有!”
其实,她也不确定,昨晚她睡得太香了。
“哦,那可能是我做了噩梦。”沈思淡淡的说。
樱桃外出倒水时,去了一趟下人房。
同得福耳语了几句。
此时,另一双耳朵高高举起,想听个真切。
从这天夜里开始,得福便抱了铺盖卷,守在小姐门外。
得福跟樱桃差不太多。
他虽是进府时间不长,可一直在小姐院里打杂。
别人都说沈家小姐跋扈,可他知道自家小姐:人美心善!
前年,自家不争气的哥哥在赌坊欠了赌债,讨债的追到门上,扬言不立刻还钱,就要剁了哥哥的手。
母亲听完,当即昏了过去。
小姐知道后,不仅帮哥哥还了赌债,还请大夫治好了母亲的病。
这份恩情,得福铭记于心!
……
隔日,府上来了一位医师。
不是王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