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官白再次回到宗门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懵。
在她带领几位弟子外出历练的时候,宗门竟然又多了两个堂口。而且自己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多了一个斗堂的堂主。
“师妹,有句话叫能者多劳。如今潭县境内龙蛇混杂,我们又被强敌环伺。除了师妹你,我想不到有谁能胜任斗堂堂主,保我无敌宗平安。”关畅面对离官白的责问,非常知趣地选择了戴高帽。
离官白哼了一声,道:“明明是自己偷懒,还说得挺好听呐。可是斗堂和我之前管理的影堂是不是重合了?”
关畅心说,这区别可大了。虽然都是暴力机关,斗堂的定位是执法部队,影堂的定位则是秘密特工。他耐心地解释:“影堂之后的行事重点将转至暗处,也就是霍师叔之前做的事情。”
关畅口中的霍师叔就是离官白的刺客师父,他不好意思直接说影堂就是个刺客组织,只是含蓄地提了一下。不过他看到离官白眼睛忽然亮了一下,赶紧补充道:“影堂是我们无敌宗的底牌,等我们再壮大一些。影堂或将成为真正的影子,不会再轻易示人。”
离官白连连点头,眼中的光芒说明她此刻正憧憬着自己带着上百个刺客冲入京城为师父报仇的宏大场面。
关畅继续解释:“而斗堂则是我们的正面力量,我们需要快打造一支能够维持武林大会期间稳定的队伍。这些人只需要习得一些外门的格斗之术,把战力提到七万上下即可。无敌宗并不需要他们持续地效力。这些斗堂的弟子将会以镖师、护院、武师的身份回归正常生活。”
离官白听到这里,有些愣住了。在她的印象里,一个人入了宗门,那一辈子都是这个宗门的人。可是听关畅的意思,那斗堂中人似乎是给别人家培养的?
离官白用关爱智障的眼光看着关畅,缓缓地问:“师兄,你是不是旧伤复了?”
关畅脸都黑了,他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谎称自己受伤头痛,有时候记忆不好,有时说话颠三倒四……那是他自己为穿越打的补丁。今日这个事儿竟然被离官白说来调侃自己了。
关畅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高人做派,耐心地说道:“一味地盲目壮大、吸收人手不一定是好事。一个组织的纯洁性比规模更重要。况且,我们如果在斗堂中现了好的苗子可以吸收进内门,或者留在宗门之中。”
关畅认为无敌宗目前的展已经过于迅猛了,根基非常不牢靠。
他能感觉到包括殷正阳在内的一些势力似乎在暗中形成了一股汹涌的浪潮。无敌宗这艘船能够行得快,并不是船有足够好,只是顺风遂浪。
离官白点了点头,她同样不是个蠢人,能感受到无敌宗表现出来的特异之处几乎都是由关畅亲手缔造。这样的宗门如今无人可用,离官白瞬间感受到肩上的担子重了几分。
她郑重点头,回应道:“师兄,我会打理好斗堂事务。为宗门培养出更多打手的!”
数日后,关畅带领无敌宗众位“骨干”将潭县事宜安排妥当。他自己则在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再次登上了侠客岛,开始了对原先大浪岛的改造规划。
潭县的冬天算不上酷寒,可以趁着山上草木凋零进行简单地清理。
对于关畅而言,侠客岛所需场地并不需要太复杂。承办比武大会的区域核心只有两部分——赛场和客房。
赛场需要同时进行多场比试,关畅便要依据山势和地形平整出三块足球场大小的空地。每块空地分为八块,这样最多可以同时进行二十四场比试。其中有一块地势不好,留作备用。即便这样也能够同时进行十六场比试。
客房则比较麻烦,大浪寨原有的民居大多简陋,而且距离赛场有不近的距离。关畅决定加急营造一批简易客房,考虑到比武大会将在秋季举办,届时天气未凉,房屋无须起到御寒作用,因此只用简单的木制结构即可。
殷姝整理了一下邺国武林的粗略数据,大致判断了一下明岁来潭县凑热闹的总人数会在两千人左右,而可能登岛参与比武大会的至少也有一千人。
关畅决定营造全新的屋舍,其中包含简易宿舍五十间,每间可住六人。参照的是无敌宗外门弟子的最低标准。又有精品宿舍四十间,每间可住四人。参照的是无敌宗白辰轩等人当初分到的那一间宿舍。再有简易的门派套院二十座,供给各大门派。
这样宏大的工程着实震惊到了负责此事的营造堂冯老堂主。有着一年流水线建筑装修经验的冯老并没有立即否定这个疯狂的计划,他在现场勘测了侠客岛的环境之后对此事也有了几成把握。
侠客岛之前由大浪寨占领的一片空地都可以重新利用,翻修的材料都不缺。这个岛上的树木和石头都容易开采,虽都不是贵重的品相,可建成日常民宅完全够用。
和冯老一起登岛勘察的还有萍水派的掌门陈阳。陈阳自从和关畅交流过一些新式武器和金属冶炼的想法后就觉得相见恨晚。如果不是关畅阻拦,陈阳早就在银岭的肥皂工坊旁边开炉炼钢了!
关畅也乐得自己结识了这样一位集武术家、大工匠、明家、炼金师、军火商于一身的忘年交。他许诺让陈阳可以在注意保密的前提下在侠客岛上大胆研究,并共同研制新式兵器。
陈阳在岛上勘察的时间更久,就在关畅以为陈阳等人出了意外的时候。陈阳和几个弟子灰头土脸满身疲惫地回到了大浪寨。身上的风尘掩不住眼中的精光,陈阳用脏手把关畅拉到了一边,神神秘秘地告诉他,这个岛上的矿产可不止有铁!他甚至从怀中摸出了几块矿石塞进关畅手里,谨慎如斯连自己的徒弟都瞒了下来。
关畅这下尴尬了,之前和陈阳高谈阔论冶炼和金属特性的时候他一副“我都懂”的做派,可如今完全不认识手中的矿石。还好陈阳难掩喜色地立即解释了一番,一些名称关畅难以对照邺国的叫法,但大底明白这其中有煤、铁、硫、硼、铅甚至还有少量的铜。
营造堂冯老对工程的认可与萍水派陈阳对矿物的掘可谓是双喜临门。第二天关畅就乘船回到无敌宗,宣布正式启动了侠客岛工程的招募计划。
侠客岛的破土动工很快对潭县周边产生了“辐射”效果,得到消息的村镇甚至是县城的劳力都被侠客岛工程开出的工钱吸引。
在邺国,百姓离开久居地还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每个村走十几个壮丁很容易引起官府注意。
细心的百姓现这一次使用路引出行都格外顺畅,便觉得这侠客岛的事情可能有官府背景。很快,侠客岛的工程更是打出“忠君爱国、以武兴邦”的口号。如此一来,那些原本还在动摇的壮丁更加坚定地前往侠客岛务工!
不多日,曾经阴仄沉闷的大浪岛水寨变成了热火朝天的侠客岛工地!大家甚至有了一种错觉——廉江之上的雾气散了很多,冬日的阳光在工地上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