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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司微心下暗叹:倒是他想当然了,只知胭脂水粉是古代版本的化妆品,却不曾想过原来这东西竟也不是寻常女子能用的起的东西。

“那便去药铺,多采买些蜂蜡,顺带如有巴掌大小的石磨,你也不妨帮我借来用上一用,若是没有,杵臼也可。”

清露应下:“可有香气要求?”

司微摇头。

饶是他再不知这胭脂水粉的价钱,也清楚这年头香料的价钱。

合香,向来是世家大族才能烧得起来的爱好,用得起来的排场。任是什么香料,在路遥车马慢的如今,只需那么钱重,搭进去的便是这一路奔波的辛劳,价钱自然也居高不下。

见司微摇头,清露也跟着松了口气:“那且等明日一早,我便往城中脂粉铺子和药铺里去一趟。”

清露没有跟司微说采买这些东西的花用。

如果不是胭脂之类价钱颇高的东西,她去赵娘子处说上一声,便也能拿了牌子让楼里的大茶壶跟着往外跑上一趟,连带着这些脂粉钱也该是在赵娘子那处支钱,都算做是姑娘们每月的梳妆花用。

天色渐晚,清露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取了白日里锦缡煎茶的茶炉,底下塞了镂花铜炉里夹出来的炭火,竟是将先前放在桌上寥寥动了些许的菜肴连带着碟子一道搁上去热着。

就着炭火烤了馒头,热了锦缡留下的菜,二人分吃过后,却是清露自柜子里拖了两床被褥出来,分了司微一床。

“我去厨下送还这些碗筷,顺带帮你寻些草灰炭粉,再去刘娘子那取了麻布回来。你呢,人生地不熟的,自去上头陪着姑娘,莫要让她醒了之后再胡闹。”

说罢,把床褥被子往司微怀里一塞,示意他抱着被子往楼上去。

司微:……行吧。

这一夜司微睡得并不安稳,昏昏沉沉中,一会儿是身处林湾村家中手持帕子彻夜咳嗽的尤氏,一会儿是春娘似笑非笑凑近了的脸,一会儿又是锦缡于风中凌乱翻飞的长发与歇斯底里的哭喊疯笑……

梦境断断续续一个接着一个,待司微彻底睁开双眼时,窗外天光已然透亮。

这一觉睡的,不仅没有酣睡过后的舒适,反倒还透着股子烦乱疲惫,比之昨夜彻夜通宵还要难受。

从铺在地上的床铺里爬起来,角落里燃了一夜的碳炉早已燃尽,只剩下屋里尚未彻底散尽的温暖余韵。

一转头,司微便见着昨夜早早趁着醉意裹着被子睡去的锦缡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正盯着头顶的房梁出神。

司微把外头的夹袄穿上,拎着被子一角开始拾掇,也提醒锦缡:“姑娘若是醒了,不妨想想除夕宴那一日又该是做个什么打算。”

锦缡眼珠微微动了动,却也没多大动静,只是道:“怎么,这不该问你,到那一日又该是个什么打算么?”

司微把被褥折起,直接往身下一坐,侧着脑袋看把自个儿裹在被子里只露了个头的锦缡:

“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把擅画的赶去弹琴,把擅舞的赶去作诗……把一大字不识的农妇推上才女之位,这不仅是弄巧成拙,还要再挂上一个把人当傻子愚弄的骂名,这不讨喜的事儿谁又愿意干呢?”

“所以我才想问问姑娘,若是没有我,除夕宴上,姑娘又该是什么打算。”

锦缡沉默了一会儿,半晌,突然吃吃一笑,侧了身子支着脑袋看他:“你可知,春江楼的除夕宴,有什么说法?”

司微不解:“嗯?”

“除夕除夕,哪个是今,哪个是夕?”

锦缡掀了被子从被褥间爬起来,神色逐渐淡漠:“每每除夕宴,便该是春江楼的作别宴,有些得了良人搭救,自此脱离苦海,转身进了金丝笼。”

“而有些人,除夕宴后,便该是跟这楼里的妈妈……母女情分到头之时。”

“那你说,这些人,她们又该去了哪儿呢?”

锦缡以手做梳,拢了拢散乱的头发,重新拿了簪子挽住,依旧是松松散散中带着几分凌乱,只有半垂着的眼底透着几分清醒:“我从二十一岁那年除夕,一直留到了今年,眼见着翻年马上就要二十有五……今年除夕宴若是再无人问询,我这昔日春江楼的头牌就当真要砸在妈妈手里了。”

“你说,是砸在手里赔钱来得好,还是转手出去再少少捞回一点儿来的好?”

锦缡赤脚踢开锦被,言语中似是带着几分不以为意:“不差钱的自然是那些个商贾,可商贾向来重金不重义……一个花期将末的烟花女子,在他们眼里,哪有那些个刚及笄的小丫头天真水灵?”

“……所以无非就是从这春江楼搬出去,换到另一个楼里,最后沦落到那些个私窠子里去……临到终了,莫说棺椁,便是能有一张草席子,被人全头全尾的埋进土里,不至于曝尸荒野,教那些个豺狼野狐之类的叼走啃食,便算是有个善终了。”

这话说来,司微也是一阵沉默,多少也明了了锦缡的意思:

当她还是春江楼的头牌、魁首的时候,春江楼还要靠她揽银子,自然不会教她轻易赎身,便是有人愿意为她赎身,怕也要开出一个天价来……

可当她从春江楼魁首的位置上退下,有后浪把她拍在沙滩上的时候,她的身价自然也就不值当初最最红火的时候了,若是那个时候有人愿意为她赎身,自然也算是个好的结果。

可惜这欢场里,多的是逢场作戏,要说有多少恩义……

“男人对于女人向来不会争风吃醋,他们争得是脸面,是排面,是将旁的男人踩下去的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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